这样想着,潘垚搜了搜仇婆婆身上,还有方才仇婆婆施法到一半的符文符阵。 细细看了看,这一看,潘垚便看出了端倪。 “府君你看,这像不像是在造鬼。” “是,还是厉鬼。”玉镜府君肯定。 潘垚略略想了想,便记起了何美娟的生辰八字,再对比方才金万福将何美娟砌进石墩中的时辰。 衔怨而亡,一体两鬼,逢魔时辰,这不是为金万福求滔滔财,是仇婆婆在造厉鬼。 更甚至,对于这金万福的性命,仇婆婆也没想过要放他一马。 想通了这个,潘垚的视线落在金万福身上,就像在看一个蠢货。 “笨,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真是傻瓜!” 金万福本来便有些脑袋发沉,听到潘垚这话,他停了叨叨滔滔财的话,艰难地抬起了头,声音发干发涩。 “这,这是什么意思。” 潘垚掌心簇起一团火,直接将仇婆婆留下的这些符箓烧过,只见青色的火光撩过,黄符朱砂成灰烬,风一吹,杳无痕迹。 “美娟姐要是被你害了,大冤大恨,必定成厉鬼。” “厉鬼寻仇,到时,首祭的就是你的性命。” “别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就是你成了亡魂,仇婆婆也没想放过你,她必定要捏着你的魂,像是捏着一根萝卜,吊在厉鬼前头。” “它听话做事了,做得好了,顺她的心意了,就赏它两口甜头,让它咬你的魂魄几口!” “明白没,你就是甜头!”潘垚手指做爪,朝金万福眦了龇牙,做了个啃咬的动作。 金万福倒抽一口气,随即不肯相信,连连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滔滔财,是巩固新桥,为我纳那滔滔财的秘法。” 见金万福已然入了钱的迷障,潘垚不再浪费唇舌。 …… 不过,人被砌在水泥墙里会呼吸困难,为防金万福没了性命,平白让自己惹上官司,潘垚心里不痛快,还是手诀一掐,让金万福重重跌在地上。 玉镜府君看了眼潘垚。 潘垚哼哼一声,“便宜他了,一会儿就打110报警,让警察叔叔收拾他,居然敢拿活生生的人命做人柱,知法犯法,下半辈子就该牢底坐穿!” 见玉镜府君还瞧着自己,潘垚怕府君以为自己心里不痛快,回头又去教训金万福,连忙拉了拉那宽袍,说得认真。 “莫要管他了,现在是二十世纪,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得遵纪守法。” “好,听土土的。”玉镜府君笑了笑,应下。 于建兵被潘垚扫了个眼角余光,心中知意,立刻屁滚尿流的出现。 他看着潘垚的眼睛都是惧意。 “作证,我一定作证,交代金哥谋害性命的事实,争取宽大处理。” 姜桠丫抱着小宝,另一只手扶了扶额角的碎发,笑得温柔。 “小宝是我儿,我也是苦主,这一事,我一定会好好盯着。” 于建兵看着姜桠丫那温柔的笑脸,瞳孔微缩,心下如擂巨鼓。 盯,盯着吗? 这是要跟着他了? ……鬼,要跟着他了? 天啊!他这是做了什么孽! …… 潘垚寻了个公用电话亭,拨了110,将话筒递给何美娟。 何美娟看了潘垚一眼。 潘垚点了点头,目含鼓励。 何美娟接过话筒,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喂,是公安吗?我要报案,有人想要杀我……” 一句杀我,何美娟想起方才濒死的那一刻,鼻子一酸,后怕顿起,当下又掉下了眼泪。 …… 接到报案,还是人命大案,警察来得很快。 很快,公安就将金万福和于建兵,还有何美娟带走了。 金万福身上没有了水泥的痕迹,身上只有雨渍,反倒是何美娟,一身的水泥,还有无数的擦伤,狼狈又可怜。 说什么小大仙和母子鬼,这些话不现实,要是说了,别人肯定怀疑他们的精神状况,平白增添波折。 何美娟和于建兵决定,就说关键时候,于建兵良心不安,又心生反悔,他和金万福起了内讧,这才让何美娟捡了一条性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