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唧唧唧——” 阿桂婶忙着给猪崽的伤处洒草木灰,一边撒,一边抬头瞅自己大儿,有些急,又有些气。 “儿啊,你成不成啊,怎么一只比一只挣扎得厉害?还哼哼地嚎个不停。” “不应该啊。”潘在进也是困惑了。 他瞅瞅自己的手中的小弯刀,皱着眉直道不应该,他的刀明明都练出来了,快得很。 这猪崽子怎么回事,怎么好像知道自己要被劁一样,才拎起腿就蹬腿个不停。 “活见鬼了。” “妈,没事,就剩一头了,我力气大,不怕它挣扎,嫌吵你就捂着耳朵。” “哎,那你快点儿。” 手起刀落,刀芒一闪,又是一刀。 “哼嗷——” 陈柏升仰头抖腿,奄奄一息,都快没力气哼唧了。 能不挣扎得更厉害么。 才被劁完,疼痛还没过,他紧着就又被劁了。 八回啊!八回! 千刀万剐也就这样了吧。 随着最后一下蹬腿,他带着八股蛋疼,如坠黑暗,如坠深渊…… 紧着又是一个蹬腿,陈柏升浑身冷汗的在远在数十里外的家中醒来,扯着嗓子就嚎。 “媳妇,媳妇——” “遇到鬼了,我遇到鬼了!” “给我瞧瞧,你找个人给我瞧瞧啊!” 声音之惨痛,听者都面露不忍。 …… 第170章 陈柏升惨叫的时候, 正好是中午时候。 今日天空作美,一轮艳阳高挂天空,初秋的吹来, 拂过院子竹竿上晾着的床单,带来肥皂的香气。 淡淡的, 安宁的, 是个让人放松的午后时光。 院子里,石娟正在大力地搓衣裳,石阿婆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手中还捡了石娟捶衣服的棒槌, 这会儿指着人,恨铁不成钢, 直道不知石娟怎么想的, 是不是就是一根棒槌! 别瞧她人瘦瘦小小, 还有分佝偻, 说话骂人的时候, 气势却足。 “是不是傻?什么都自己来!你平时忙着外头赚钱就不容易了,闲了还得做家里的活,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不成?” “陈柏升呢,让他做,不做就去外头打工!去赚钱!” “他找不着工——”石娟沉默,声音有些吞吐。 “呸!”石娟的话还没说完, 石阿婆紧着就啐了一声。 “找不着工?这是什么话,现在的日子可比之前有活头多了!就是找不到零工,蹬个三轮载客,一天也能赚好几块钱,说来说去, 还不是懒惰!” “既然男人的活他做不了,那就做女人的活,好歹煮个饭,擦擦洗洗的屋里事做了。” “陈柏升在哪,今儿是怎么回事,我来了半天也不见到人,去哪里躲懒了?”石阿婆张望了下。 石娟扯了个嘴角,笑得有些悻悻,“还在屋里睡呢,算了,使唤他,叫他的功夫,我自己都忙活完了。” 这话一出,石阿婆皱了皱眉,老眼耷拉着眼皮,上下打量了石娟几眼。 石娟有些不自在,“师父——” “阿娟,”石阿婆抬手,做了个她不想听的动作。 她的声音有些沉,长了褶子的脸没了笑意,显得有几分阴沉。 末了,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说的话颇为意味深长。 “阿娟,你该不会是又怜上陈柏升那老小子了吧。” 石娟搓衣服的手一顿,面皮都僵了僵。 她想大声否认,偏生否认不了。 因为师父这话一针见血。 自打前几天做了个梦,梦里,她和陈柏升都还是年轻模样,浓情蜜意,感情和顺,陈柏升还是自己喜欢的模样,嘴巴也讨巧,一口一个亲亲老婆。 再醒来时,她心中仍有那道悸动。 想着那时的情谊,摸着那道心动,石娟都不忍心再板着脸了。 院子里,石娟也不说话,只低着头大力地搓着衣服。 石阿婆瞅着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气得几乎要仰倒。 好啊,她这省心的徒弟,瞅着是要在同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