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骨娃娃,只是这一次,它们没有运道。 还未被领回家,自然还未掠运。 手一拢,尽数的骨头娃娃还未出声便被禁锢,潘垚瞧着这一地的狼藉,皱眉问道。 “是谁拿货过来的?这门生意——小丁又做了多久?” “厂家倒是离我们村不远,我听小丁说了,就我们隔壁镇上的玩偶大户,老板好像姓朱,叫什么鱼的。”大江冥思苦想。 “朱有余。”小江补充。 “对对,就叫朱有余!”大江一拍脑门。 他今儿脑袋都有些吓懵了,不好使,一个名儿想了这么久,话到了嘴边,愣是没把人名字喊出来。 “我都打听了。”大江嘴皮子又利索起来,“他做这生意有几年了,比别人家都厉害,听说生意好得很,单子一单比一单大,这两年都有去广州的展会,还和外国人做生意。至于找小丁卖货——这事是去年冬日时候开始的。” 按大江的话来说,他这族堂弟也不容易,家里就一个老母亲,身子骨不是太好。 大病没有,就是小病不断,不能做粗活,不能累,得养着,吃好东西养着。 搁以前的粗话来说,这是没有小姐的命,但有小姐的病,折磨人!生命安危倒是没有。 “原先他也不想接这生意,叔公的话,大家伙儿都记着……”大江有些惆怅。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人走茶凉,这话搁哪里都顶用,江云舟在的时候,因为他是赊刀一族仅有的云字辈,又有不凡之处,能落谶言,大家伙都敬着畏着他。 他临走时的话,大家都记到了心头。只是转眼两年过去了,啥事儿也没发生,渐渐地,那一份敬畏便散去了些。而贩卖朱有余的橡胶娃娃,这事得到的好处却是实打实的。 坏处瞧不到,好处起码实在,钞票压手啊。 更何况,江祥丁家里还有个吃药、又需要人照料的老妈。 大江一抹脸,“赚了不少,人就有些飘了,这不,喝酒时候和乡亲说着话,不免就透了几分,我们这才知道这事。” 小江跟着附和,眼里也有着担忧,“小丁哥还犟着嘴,说叔公临终前说的娃娃,不一定是玩偶娃娃,还说,他说不定就是劝诫我们,叫我们不能做丧良心的买卖人口勾当。” 如今瞧来—— 小江的视线落在潘垚手中,那儿还掐着一个骨头娃娃,这是掠过运的,而在她脚边,还有一堆的骨头娃娃,从两麻袋里化出来。 这会儿,它们好似被禁锢一般摆在地上,姿势各不相通,或呈现手脚奔逃,或抱头,或捂嘴尖叫……各个都是模糊的骷髅样。 …… 冬日便寻上了赊刀人—— 潘垚眼里染上担忧。 她也朝骨娃娃看去。 这东西邪门,掠的是父母亲缘之运,又是以橡胶娃娃披皮,做的是小孩子的生意,目的性极强,本就奔着孩子的运道去的。 “不行,我得去朱有余家中瞧瞧。”潘垚待不住了,想从源头上解决这事。 大江小江不放心得很,对视一眼,犹豫了下,还是问道。 “父母亲缘之间的运道被掠去,会发生什么事吗?” 潘垚眼里有气愤,为那些买了娃娃玩偶的小孩,也为他们的爸妈。 “财运被掠失财,父母运被掠,自然是失亲。” “时间浅的,亲缘便淡薄,这事不突兀,只发生在潜移默化之间,外人和当事人只会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