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清风拂退了乌云,树梢头一轮明月,月色沁凉地从窗户投下,落在酣眠的娃娃身上,像是为他们盖了一层暖暖的被子。 安心又踏实。 “孩他爸,我这些日子是怎么了?好像老是凶孩子……”做爸妈的好像做了场噩梦一样,突然地惊醒。 夜深人静,想起自己白日才训过孩子,心里堵闷得慌,像是一块海绵吸了水一般,沉甸甸又潮湿发霉。 “我也是……”做爸爸的也懊恼,“不就想多买一块糖吗?我就这么不耐烦,跟鬼迷了心窍一样。你说,孩子这样小,不好的地方好好教就是了,我怎么张口就是骂,脾气暴得不行,真是太不应该了。” 爸妈心情低落得很,干脆起了身。 透过月色瞧了小床铺上的娃娃,只见孩子睡得憨甜,小手小脚热乎乎的,只是,以前都是仰着露着大肚皮睡觉的娃娃,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日子被凶多了,这会儿躬着身、抱着被子,身子蜷缩,像是自己抱着自己一般…… 瞬间,做父母的心疼坏了。 一时间,也有些迷惘和不解浮上心头。 这些日子,他们为什么对孩子这么计较?像是瞧别人家的崽子一样,吃穿倒是都照顾着,就是少了那一分爱怜。 偏生对于养孩子来说,那一份的爱怜尤其重要。 怎么想也想不出所以然,满心愧疚和怜爱,摸着小孩细嫩的发,心里难受着,叹息了好一会儿。 …… “不不,我的,是我的——”随着运道被归还,鬼胎的声音越来了越小,随着最后一道运道被还,鬼胎被潘垚掐在了手中。 “我的,是我的。”鬼胎失神,喃喃了好几句,“是对我的爱,都是我的……” “你呀,这是做梦吃仙桃,想得倒是甜了。”潘垚毫不留情地将鬼胎的自欺欺人戳破。 她将鬼胎拎起,眼里有着厌恶。 打蛇打七寸,这鬼胎如此大动周章,掠的便是父母亲缘,想的也是父母疼惜,它想要这,她偏生要戳破这。 “瞧清楚了,这里头可没一条运是你的,就连你给自己找的爸妈,他们对你有敬有畏有惧有哄,唯独没有爱。” 话能骗人,嘴巴再是喊着宝宝,手摸着肚子安抚不停,也改变不了这只是甜言蜜语的事实,归还了运道后,鬼胎虚弱黯淡,身上可没有一分一毫的亲缘运道存在。 “啊!”像是一个嚣张跋扈的气球被戳破一样,鬼胎接受不住,沁着血泪,转瞬时间,它破碎了去,风一吹,犹如糜粉一般散在了半空之中。 潘垚僵了僵,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就这? 就这么几句话就受不住了? 她还有话没问呢! “这是寄身之胎,本就魂魄不全。”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 潘垚回头,眼睛一亮,“府君。” 转瞬,她又有些许的心虚,刚刚急着追这骨娃娃的缘头,她一时竟将一道来的玉镜府君忘记了。不过,转念一想,府君自己都多大的人了,可以自己耍着去,她一时忘了,应该也不打紧。 潘垚的腰板又直了。 “寄身之胎?”潘垚好奇,“什么意思?” 玉镜府君走到潘垚身边,从她掌心捻过一分的白,那是方才碎成糜粉的鬼胎留下的,如今只余分毫的白骨。 “寄身之胎,又叫胎中胎。” 玉镜府君才说完这话,潘垚便明白了,“原来是胎中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