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堂下之人,报上姓名!”一声威严的声音响起。 …… 府衙外,听闻今日这案子和临建府最近这些日子闹鬼的事儿有关,许多人都坐不住了,搁下手中的活儿,纷纷来了府衙这一处看大人断案。 “听说了吗?那厉鬼真是薛家那丫头!为什么会成为厉鬼,那是被夫家害死的!啧啧,小年轻瞧不出来啊,心狠着呢,特特挑着成亲那一天换了人姑娘的药,这才害了人!” 这是家里有邻居在府衙做衙役的,借着人脉关系,瓜都是吃最新鲜热乎的。 “不是不是,我听说是被爹娘害了!那颜家小子我知道,他心慕薛家那姑娘,薛家姑娘没了,他日日在青楼画舫中买醉,怎么可能害了她?” “啊?我怎么会知道,当然是我在画舫里碰到了几回啊——” “嘘——”众人嘘了他几声,说了这话的人赶紧捂了自己的嘴,垂死挣扎,“别胡乱说话,我就、我就喝茶去了!什么都没干,别给我家媳妇乱说啊!” “好好,我们不乱说,我们就说你喝花茶去了!哈哈哈!”旁人哄他,闹得他悻悻低头,颇为没脸。 “嗤!”有妇人火眼金睛,将话头又扯了回来,“哪里有什么心慕,我瞧他就是在自己感动自己!” “要当真心慕,又怎么会在人姑娘尸骨未寒时候去青楼画舫中买醉了?分明是自个儿贪花好色,还要妆点得自己深情一片,人姑娘都成他拉扯大戏的妆面了……晦气!这样的男人最不要脸了!” “……” “好了好了,大家别说了,好好听大人断案,听说这案子奇着呢,另一个事主儿是冤魂报案……冤魂哎,这不是话本里才有的桥段吗?” 听得一句冤魂,莫名地,明明是青天白日,大家伙儿却觉得自己后背一凉,两条胳膊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一阵夏风吹来,炎炎六月天却带着凉意,阴森森又凉飕飕。 瞬间,大家会儿心揪了揪,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面面相觑,倒是不好再讲话了。 ……好像,真有鬼? 潘垚站在人群中瞧到了这一幕,面上带上了分羞赧。 是有冤魂来了,是她带着过来瞧断案了。 罪过罪过,阴气重了点,吓着人了。 …… 知州大人也姓曲,和曲伯倒好似真有前世父子缘分一般,潘垚往高堂处瞧了瞧,只见他二十好几三十模样,蓄着须,面容白皙,五官不是太出众,却眉眼清正。 随着案件明朗,府衙外头的人听得是唏嘘不已。 命当以命来偿,再是旁人蛊惑,做下恶事的那一刻,就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为那一条枉死的性命负责。 曲大人想了想,便做了决断。 “判——斩立决!” “好!”府衙外头,听得知州大人一声斩立决,百姓纷纷叫好! 一方面,大家是对这三人枉顾性命的恶行厌恶,另一方面,他们也是在后怕啊。 薛宁死得这样冤枉,这样惨,甚至还真成了厉鬼。 要不是听大人说了,有高人将这厉鬼带走,只怕,恶鬼无神志,当真报复起来,他们整个临建府城都没个安宁日了! 这可不单单是害了一个人。 养厉鬼以阴煞怨孽催生七情蚕,一个不慎,那是能赔了一个府城的事!大事! 事关自己的利害关系,大家伙更是气愤,想着自己差点也被牵连瓜累,后怕又生气,唾骂着薛家夫妇和颜恒的时候,还有人激动的表示,这几日游街示威的时候,他们一准要往人身扔大粪! “好,算我一个!了不得事后我们自己洗大街,我甘愿!” “也加我一个,非得出了这恶气不可!” 府衙里,自听到一句斩立决后,薛家夫妇和颜恒便跌坐在地,神魂都丢了。 潘垚低头,瞧着这时成了镯子的灯笼,感受到内里薛宁的释然,弯眼笑了笑。 “走吧,咱们去西山。” …… 西山是一处山势连绵的大山,山上草木郁郁葱葱,青翠欲滴。 潘垚在这山间行走,能听到流水潺潺之声,还有鸟儿婉转的鸣叫。 山风吹过山谷,带来山谷呜咽的声音,落在了树梢头,又成了风簌簌沙沙的声响。 潘垚站在一处树下,眺望来时走过的山路,视野愈发的开阔,满心的疏朗开阔。 “府君,这真是个好地方呀。” 她眼睛眯了眯,有愉快的光彩从眼中闪过,不忘朝谢予安瞧去,问道。 “府君,你说,咱们将薛宁姐姐葬在哪里比较好呢?” 谢予安许久没有回答,潘垚也不泄气,拉着他便在这一片的山中探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