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几乎让他重返奶奶离去的当天。 意识到心态偏离正常,陶运昌申请了就医。在狱医的心理干预下,他勉强同意了程宇的探视。 程宇承父业,考上市警校。本就高大魁梧的身形愈发挺拔,即使穿着便装,也有凌人气势。陶运昌见他一副例行公事,欲要审讯的做派,难得地笑了。 程宇看他笑,心里直冒火,咬牙切齿说,“陶运昌,你好样的,两年六亲不认,谁都不见,啊?” 陶运昌两手交握随意地搭在腿上,像是仍坐在程宇前座时一般。他扬扬脑袋,笑道,“程警官操心了。” 程宇本想多说他两句,但看着陶运昌身上再没有原先不服输的狠劲,朝气也都垮掉,像个普通犯人般,面露麻木地坐在自己面前,心里太不好受。只好问,“怎么想通了见人。” “心理测评,有抑郁倾向。”陶运昌平静道,“被建议的。” “糙。”程宇小声骂一句,又说,“你撑住点。十个月的刑期都不到了,我尽量每次探视都来看你。”他见陶运昌无所谓地耸耸肩,犹豫一下还是说,“要不,要小谢来看你,会不会更好。” 陶运昌抬眼,冷笑着问他,“小谢?” “谢立啊!”程宇拍着桌子有些忿忿,“你不是在他生日会和他打架吗?我以为你们很熟!”他自顾自说着,没看到陶运昌愈发阴沉的脸色,“哎,你不把人家当朋友,人家对你真的。。。这世界上还有谁会傻到休学去找陶建成啊!“ “谢立休学去找陶建成?”陶运昌攥紧拳头,方才的随性全无,声音冷冷,几乎凑到隔断玻璃上问,“他疯了?你怎么不阻止?” “我哪里拉的住,市南大学离警院那么远,我们也就偶尔出来一起吃饭,才知道他休学了,在找你爸。说什么怕你出来后,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程宇看着面色严肃的陶运昌,扭着眉试探道,“我知道,他可能对你,是抱着那种意思吧,但人家确实真心,没几个人做得到这样的。” 陶运昌低下头,舒出一口气,方才抬起脸,眼尾下坠而迷茫道,“谢立我不会见的。”他顿了顿说,“你要他赶快去上课,陶建成我都懒得管,要他别瞎操闲心。” 程宇替谢立抱不平,“你恐同也没必要这么绝情吧。他都是为你好。” 陶运昌面色晦暗,手心攥得一手汗,又烦又气道,“我怕了他了。” 朋友之间不交好,程宇也无奈,抱怨说,“我也问过他,说喜欢你什么,人到监狱了还追着跑。”程宇回忆起谢立当时认真又满足的神情,顿了顿说,“他说没有你,就没有自己的今天。”程宇莫名地问,“你不是只给他补习过?还是你对他洗脑了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