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好。” 她说的是汉话,沈谦一听就知道是她,想起一路上的艰难,知道自己那时着了阿奴的道,当下没好气的应道:“不好。”阿奴吐吐舌头。 身后的桥一阵乱晃,沈谦头皮发麻,连忙走远些,刘仲等人已如跳蚤一样蹦跶过来,跟他刚才的速度不可同日而语。 此时火把映照下,沈谦一眼看见刘仲脸上的蜈蚣疤,现在已经淡了很多,但是依然很明显,虽然有了心理准备,沈谦还是低低惊叫了一声,现在他掐死阿奴的心都有。 等回到寨子里,沈家人得到通报,迎了出来,一家人抱头痛哭。 走进沈家人的竹楼,沈谦看见屋子里的石锅木碗,弟妹都是穿着兽皮当外套(这里潮湿,衣服容易发霉,不如兽皮保暖,库存的布料被糟蹋光了,木有新衣服,实际是木有钱啊,嘿嘿)。转头又看见刘仲,今天打猎,佩着长刀弓箭,手上是藤镯,看不出是什么做的鞋子上都是泥,身上是兽皮,头上戴着竹编的无沿帽,这种帽子后面还拖着块兽皮,要不是刘仲先出声,他准认不出他,活脱脱的野人啊,沈谦泪往心里流。想起阿奴忽悠他,此人眼露凶光:“阿奴呢?” “呃?”阿奴正在看戏,以为他们会像琼瑶剧一样嚎上几句,没想到沈谦马上就找自己。 沈谦马上指控:“你说会照顾好阿仲的,你看看,看看,他的脸。。。” “你嫌弃他?”阿奴惊讶了,她还以为只有以后谈婚论嫁会有麻烦,没想到亲舅舅还嫌弃外甥破相。 “说什么呢?!”沈谦气不打一处来,“你保证过会照顾好阿仲,你看看,”他手指划了一圈,“他们。。。”他本想说像群野人,又怕沈青娘脸上下不来。 “他们怎么啦?”阿奴奇怪了:“我吃什么他们吃什么,我穿什么他们穿什么,没亏待他们呀?” “你。。。”沈谦又一次说不出话来,阿奴也没说错。 阿奴转头找了契约出来:“既然你老来了,咱们结账吧。” “好!”沈谦咬牙。 见舅舅脸色不善,刘仲牵牵沈青娘的衣服,沈青娘示意他稍安勿躁。 阿奴见他两手空空,问道:“钱呢?” “有。”沈谦没好气。 阿奴看了看十二,十二无声做了个口型。阿奴揣摩口型,是“会子”!她大怒,当她是傻瓜,战争期间,通货膨胀,会子肯定贬值的一塌糊涂,更何况吐蕃人不认会子,只认货物和金银。沈谦也看见了,横了一眼,十二一缩脖子,溜走找情人斐荅去了,沈谦心里那个恨啊,连护卫都被勾引叛变了。 见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阿奴更没好气,两人像鼓着气的青蛙一样,一项一项的核对阿奴是否履约。 沈谦指着第一条念道:“甲方人员若有损伤,则甲方按此赔付率索赔。”后面是每个人损伤的赔付率,当然沈家三人最贵,若是刘仲,则二十倍赔偿。甲方是沈家,特地标出每个人的人名,乙方是阿奴。 阿奴指着后面的备注:“如果甲方人员不听调度擅自行动而导致受伤或者死亡,乙方不用负责。” 沈谦一滞,想起十二说的,刘仲正是自己跑去偷吃才碰上杀云丹的人,他又指另外一条:“乙方必须保证甲方人员的基本生活,不得虐待。。。。。。” 虐待?阿奴火了:“我哪虐待他们了?”她转头对沈家人问道:“我虐待你们了么?” 除了沈青娘有些心眼外,沈家人基本都算是老实人,沈嘉木又对沈谦有气,当下都摇头,齐声道:“没有。” 这帮人反了,沈谦觉得自己找罪受,他忍着气说道:“要不是阿仲没吃饱,他怎么会受伤?”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