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仲听见朱太医说的话,想起自从认识阿奴,她几乎都没有停下来过,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外奔波。就是停留在白玛岗的那两年里,也是日日操心。这次为了自己千里迢迢绕过整个中原,更是居无定所,三餐无时。她幼年失与调养,几次大病都与此有关。这次无论如何得让她养好身子再走。 沈青娘听了太医的话,心里内疚。阿奴没有母亲,连这种女儿家最基本的事情都没人跟她分说一二。自己那时虽有所察觉,却没往心里去,要是当初多关心她一点,也不至于闹到如今差点送命的地步。 直到夜半,血终于止住了。云丹和刘仲等人欣喜若狂,方想起今天刘仲是新郎官,众人连忙催着刘仲回去。 此时晚宴已经散了。两位新人都没有出席,宴会上十分尴尬,要不是顾忌皇帝和刘畅,南阳王和陆家人几乎要拍案而起。所幸沈谦先赶来搪塞过去,听说是刘仲救命恩人生命垂危,南阳王和陆家人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刘珉和刘畅听说阿奴病得快死了,互看一眼。 刘畅想了想,对刘珉说道:“皇上,微臣原本定好明日动身前往成都,可否宽限两日?” 见刘珉不语,他连忙解释:“阿奴姑娘与微臣也有救命之恩,微臣想去探望一二。” 可不可以说不?刘珉暗暗叫苦。石峰和沈长风护送方绮今日方到,她听说刘仲成亲,兴冲冲的也想听听。刘珉只好借着迎亲的机会将她与两个月大的儿子偷渡上玉珞。结果方绮一听刘仲娶的不是阿奴,大失所望。他看刘畅要走,方敢将妻儿安排在艮岳南山的巢凤馆。现在刘畅要留下来,消息提前走漏可怎么好? 见刘珉脸色不渝,以为他着急把自己打发出京城,差一两天也等不及。又想起下落不明的石峰等人,刘畅心中不快。 刘珉最终同意了刘畅再留两天,却没想到不过一个迟疑,两人之间的嫌隙已经变得更大。 刘仲回来时已经夜半,他看见萼绿华馆里悄无声息,不想去打搅陆秀秀。直接走到附近的八仙馆里安歇,见吴姑姑跟着自己欲言又止,以为她担心阿奴,连忙说道:“放心,朱太医说阿奴没事了。” 吴姑姑叹气,仲哥儿怎么跟小时候一样憨憨的。如今他纳妃了,虽然王妃年纪小,两家事先说好了及笄再圆房,但是也不能新婚之夜就这么把人晾在那里。 刘仲头疼,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阿奴气息奄奄的样子,实在不想去见别人。 他想了个借口道:“马上就天亮了,还要进宫谢恩。” 见他铁了心不愿去看新妇,吴姑姑无可奈何的退下。 她来到萼绿华馆,一个女官迎上来往他身后看了看:“吴姑姑,王爷呢?” 吴姑姑摇摇头:“王爷说太迟了,不好打搅王妃,先去八仙馆睡下了。云娇,你跟王妃说一声。” 云娇急道:“结发还没结呢。” 吴姑姑强压下心中的不祥预感,成亲却不结发,那意味着什么?想起刘仲的母亲沈纨和华碧宇,她长叹一声,两位梁王妃都不得善终。 云娇凑过来:“听说是那个阿奴姑娘病重,上次人不是好好的?怎么这么快。。。。。”这么快就要死了。 吴姑姑凌厉的眼风扫过,云娇呐呐的住嘴。 吴姑姑命令道:“传令下去,告诉所有人,阿奴姑娘的所有事情一个字都不许在王妃面前提,包括之前她曾经住在这里的事。” 第二日天刚放亮,一夜没睡的刘仲硬着头皮去请陆秀秀。她娘家带来的贴身侍女闪出来,躬身挡道:“王妃尚未起身。” 这样啊,刘仲挠头,不用马上面对陆秀秀,他心里有些窃喜:“那我有事先走,等会回来。” 见他眨眼就没影了,唤之不及,那侍女气得直跺脚。 陆秀秀在屋里怒道:“蝉儿,进来。” 蝉儿自作主张想给刘仲一个下马威,却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借坡下驴溜了,只好央央地嘟着嘴回来准备挨训。 陆秀秀本想骂她,见她这样反而没气了,好笑道:“你还委屈了,王爷的驾你也敢挡?仲哥哥人憨厚不会计较,在别人面前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