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坐在灯火辉煌的会议室里,应该是刚散会,眉心攒着:“萧南珠,你掉泥坑里了?” 小哑巴的妆造从来都是脏兮兮的,萧子昱自从演了这个角色,身上的衣服就没有干净过,向来白皙的脸颊也蒙着一层灰,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有点可怜。 今天ng了好几次,心中沮丧不是假的。但萧子昱不擅长宣泄,张了张嘴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真成了小哑巴。 拍戏过程中遇到这种情况很常见,甚至很多老牌艺术家仍然被瓶颈期困扰。袁珩没有过多安慰,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萧子昱回到房车,洗漱卸妆后爬上简易小床,抱着剧本继续琢磨。 剧组还没收工,晚上有夜戏要拍。九点多的时候外面传来骚动,罗力出去看了眼:“好像有人在请奶茶,萧哥你喝吗?” 萧子昱蔫蔫的,奶茶也没了胃口:“不用给我拿。” 罗力闻言出去觅食了,半晌保姆车身晃了晃,车门被人拉开,一个巨大的黑影窜了进来。 从电话接通那刻,袁珩就在不放心。虽然知道是正常情况,演员都会有或长或短的低谷期,但萧子昱失落的表情还是刺得他心尖一阵酸一阵疼。 会议还有二场要开,一结束,他让齐淮点了奶茶送到剧组,自己驱车赶到,领奶茶的人堆里却没有萧子昱的影子。 他转身上保姆车,果然看到人缩在角落里,一头长发蔫蔫的,发梢处打了结,也没心情打理。 袁珩一手把保姆车门上锁,走向尚带惊愕的那人,毫不客气坐在那巴掌大小的床上,挤得床架吱呀一声。他伸手将萧子昱揽在怀里,将奶茶戳上吸管递过去,没提剧本:“唯一一杯芋泥麻薯爆爆珠的。” 奶茶很大一杯,沉甸甸的像一碗粥,萧子昱没吃晚饭,终于被香味吸引,咬住吸管喝了几口。 “今天拍的哪一场戏?”袁珩问道。 “小哑巴带摄影师去找线索那段,”萧子昱咬着吸管,声音闷闷的。 电视剧一天能走十几页剧本,电影可能就磨几个镜头,反复雕琢的压力更大,萧子昱不会轻言放弃,但多少还是有些挫败,重重叹了口气。 “电影切忌表演痕迹太重,”袁珩将他揽在怀里,慢慢说道,“特别是你的角色没有台词,神态和情绪就尤为重要。 拍电影不是登台场,你不需要和观众互动,你要自己先进入故事,然后将观众也带进来。” 萧子昱道理都懂:“我有代入小哑巴。” “不仅要代入人物,还要代入当时的环境,”袁珩说道,“思考小哑巴明明不是残疾,为什么不说话,因为他和村子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正在面临着痛苦……有了逻辑,后续中他将摄影师带到家里才不会显得突兀。” 两个人抱在一起磨完一页剧本,奶茶喝掉大半,萧子昱撑了,不怎么端庄地打出个饱嗝。 他有些羞赧,埋怨道:“每次和你在一起,我的形象就没了。” 袁珩将奶茶接过来吸了几口,还是不喜欢这种甜滋滋的玩意,“没事,别人看不到。” “你等会儿开车回去吗?”萧子昱打了个哈欠,显然是有些困倦。 “这就盼着我走了?”袁珩气得想捏他鼻子。开车两小时过来,用完就丢,还丢得理直气壮。 心里虽不甘,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强硬:“已经十二点了,开车回去属于疲劳驾驶。” 萧子昱果然不忍心,翻身上床:“那只能劳烦袁先生在这里挤一挤。” 保姆车上的床不到一米二,肯定塞不下两个大男人,袁珩掀被躺进去,将人拽下来趴在自己身上。 这姿势舒服,却不怎么雅观,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皮肤隔着薄薄的布料摩擦,气息勾缠间逐渐火热。 关灯后两人谁都没吭声,但砰砰的心跳连在一起,谁都没有睡着。 捱了半晌,袁珩率先动作,大手贴上萧子昱的侧腰,烫得人打了个惊颤。 萧子昱亦是难耐,按住腰间手掌,勉强保留了几分理智:“别弄脏我的车。” 保姆车还挺宝贝,袁珩抱着人翻身下床,径直伸手拉开了车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