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病人否认。 “有接触过猪牛羊或者猪牛羊的粪便吗?”余媛这是询问生活史,也是遇到寄生虫的标准做法了。 病人这时感受着下身的难以言说的胀痛,表情扭曲的道:“我家里养猪的,你说我有没有接触过猪粪的?农村人家生活,和你们城里人不一样。” 余媛缓缓点头,稍等几秒,又问:“那有直接用猪粪浇菜地吗?” “有时候。” “那有可能是这样传染的。”余媛又问了几个问题,并略作记录。像是这种没有冶游史,又不曾出国,甚至外地都去的少的病人,生活史还是趋向于简单的,既然家里养猪,又用猪粪浇地,那就不用瞎想“来自美国的金发少女吃了日本的生鱼片,来到八寨乡探寻生命的真谛时狂性发作咬了中年农民一口以至于传染了猪肉绦虫给他”这种事件的可能性了。 差不多时间,凌然也是一路追着那条绦虫,来到了回盲部,趁着绦虫顺着回盲瓣向上蠕动,凌然立即要道:“异物钳。 余媛听到声音赶紧回头。 接着,就见顺着活检钳通道伸入的五爪异物钳,飞快的钳住了金黄色的扁平绦虫的中段。 原本就在肠道里不断盘旋扭曲的绦虫,顿时飞快的卷了回来,似乎想要击碎合金制的异物钳似的,那模样,就好像是在隧道里追逐着青春与梦想的滑板少年,想用热血和奔跑击碎警车一样。 “可以直接扯出来的。”余媛的声音里透着兴奋,且赞道:“好大一条。” 马砚麟瞅着占据了大部分屏幕的,亮黄色的扁平虫子,不禁打了个冷颤:“肥是真的肥,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 “反正不吃屎。”余媛瞥他一眼,又看看屏幕,道:“你别说,仔细看的话,还挺可爱的。” “哪……哪里可爱了?”马砚麟声音都是抖的。 “首先颜色就很漂亮吧。自然界里有这么鲜亮颜色的动物可不多,现在城市里养的金毛之类的,跟这个绦虫起来,可就普通了。”余媛咽了口唾沫,又道:“再一个,你看它的身体,柔软,弹性又很好的样子……” 马砚麟冷冷的看向余媛。 今天的余医生,一如既往的兴奋,小小的身体,迸发出了强烈的好奇的力量。 凌然坚定而缓慢的将绦虫从病人体内给拉了出来。 离体后的绦虫,困难的卷曲着身子,好像对外界的空气极难适应的样子。 脱离了屏幕视觉,再看团成团的绦虫,就好像去了壳的蜗牛,被拉成了一米长的样子。 余媛认真的看了几秒钟,终于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现在怎么办?”马砚麟更是有点浑身难受。 “成虫拉出来了,剩下就是处理虫卵了。”余媛颇为熟悉的道:“这块我也熟,不如给我做?” 她是抬头问凌然的。 凌然自无不可,当场将结肠镜做完,就将重新归于生无可恋状态的病人,送给了余媛。 余媛开开心心的喊了个护工,拉着就走。 门外,传来病人家属关心的声音:“老窦,手术做的顺利不?难受不?” “老窦,身体撑得住不?” “老窦,没问题吧。” 门外的声音渐行渐远,马砚麟也终于缓了过来,准备喊下一个人过来。 站在外侧的实习生齐枣,此时却是不由的感慨了一句:“姓窦的挺占便宜呀,尤其是在北方,天天骗当人爸爸。” 马砚麟“嗤”的笑了,用过来人的语气,慨然道:“相信我,爸爸不是那么好做的。” …… 凌晨4点钟。 凌然端着一杯精力药剂,一边抿着,一边随手翻看论文。 他今天精力药剂喝多了,到了晚上,根本睡不着,就只能看看论文,做点枯燥的事情了。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八寨乡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