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东西,但仍是叹着气,他拿起药箱对张良道:“需得用一下厨房。” “阿婉,”张良对房里的小丫头亲切的出声:“你带袁先生去厨房。” 阿婉立即就跟着过去了,活蹦乱跳的样子,实在不像生了病的。 怀瑾满心都在莺儿身上,她看着孩子紧闭的双眼,听着她沉重的呼吸,只恨不得这份痛苦放在自己身上。 “阿母只有你了,好孩子,你可千万要撑住……”怀瑾声音尖尖细细的,还带着颤抖,任谁看了都觉得动容。 张良不慌不忙的在旁边的软垫上坐下,摸了摸莺儿滚烫的额头,然后冷眼看着怀瑾。 她的头发黏在了脸颊上,神情痴狂,就像只剩一根线在绷着她了。 如果这个孩子死了……张良只是想了一下,那样的后果便超出他的预料了。 慢条斯理的把书放下,他道:“我家中正好有一些朴硝。” 怀瑾猛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张良只是微微笑着,俊逸的脸庞上清清静静,一派纯良。他静静的迎视着怀瑾的目光,嘴角扬得更厉害了,只是眼睛里却一片冰凉。 他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承认他来害她的女儿,那也是……他的女儿。 怀瑾忽然低低笑了,笑得连心都痛了。 她曾经认识的那个张良,是个温润如玉品行高洁的君子,不知几何时起,他变得如今这样不择手段了?为了达到目的,连孩子都能下手。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见张良浅笑看着她,怀瑾突然恨恨的,不如让孩子死掉,然后告诉他这是他的亲生骨肉。 可是她赌不了这口气,莺儿是她的命。 “莺儿是一月的生辰,她是你的女儿!”怀瑾道。 “是吗?”张良声音虽轻柔,语气却毋庸置疑的否认。多年前他吃的那味凉药,他的身子是前年夏天才恢复的,这个孩子……心中有些刺痛。 一月的产期!她才刚离开自己身边,就和别的男子……想到这里,他便更为恼怒。 见他不相信,怀瑾心灰意冷的低下头,莺儿的呼吸微弱得仿佛随时会停掉,她放软了声音,如谈生意一般:“你要如何,请直言。” 张良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从袖中拿出一张绢帛递过去。 怀瑾只是看了一眼,心头便恨得滴血,竟是一张卖身契。 “签字画押,明日再和我去官隶处登记婚籍。”他回答得快,显然早就打算好了。 怀瑾恨得心头滴血,她竟会被张良逼迫至此。秦朝一统之后,夫妻成婚跟仳离必得去官府登记,否则便是有罪,罚款两副铠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