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哥的儿子,项冠。”项伯说,静静等张良的回答。 张良弯了弯唇,笃定的叩了叩桌子:“陈婴这人,是东阳县有名的敦厚长者,侍母至孝。你们只需要派人去盱眙将他母亲控制在手上,薛城那边的女眷便半分闪失也不会有。熊心能以家眷拿捏你们,你们也可以牙还牙。” “至于熊心……”张良手指蘸了酒,在桌上写了一个名字:宋义。 他稳稳道:“解了薛城的困境,陈婴势必会倒戈,那熊心身边只剩一个宋义。宋义又已出征,军中多半士兵都信服项家的威望,少将军只需在行军途中,以清君侧的名义斩杀宋义,那么熊心身边再无能人。彭城这边就更好收拾了,有左尹在,架空熊心应该不在话下。” “宋义可是统帅!”龙且被张良说的这个计划给震住了,女人般茵美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来,仿佛张良说了什么骇人的话。 项伯深呼一口气:“斩杀宋义太过冒险,一不留神就会把军中弄得大乱。” “范增先生随少将军出征,他自有能力安抚大军。”张良笑看着项伯,那样儒雅温文的人,说出的话却是惊心动魄,步步杀机。 项伯迟迟没有说话,张良展颜笑道:“出征还有几天,等范增先生回来,你可与他商议。反正,我把我想到的,都告诉你了。” 愿不愿意采纳,是他们的事情。 “好!”项伯替他满上酒,信服又迫切的看着他:“我多谢你。” 喝着酒,渐渐的天就黑了,龙且买来的三坛酒很快就只剩了一点点。怀瑾也喝了不少,这会儿眼睛都有些发晕,在看旁边三个男人,却是一点事都没有。 “怎么这么快就喝完了?”项伯看着空坛子,皱起眉:“这会儿酒肆肯定都关了……” “今日就喝到这里吧。”龙且在旁劝道。 项伯过去搭着张良的肩:“不行,今日还没喝够!今日要与子房不醉不休!” 思索了一会儿,项伯眼睛一亮,看向怀瑾:“范先生房中倒有两坛美酒,他老人家不好杯中物,前几日送他的佳酿也未曾动过。小姑奶奶,你去他房中把那两坛酒搬来!” 他指着后面的一处屋子:“那是那处,你在房间找找,似乎是搁在书架上的。” 怀瑾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不想动,张良却笑着给她拱手:“辛苦夫人了。” “你今日怎么也贪杯了!”怀瑾嘟囔一声,起身过去。 身后两个人笑着对视一眼,男人间的默契,一切都在不言中。 范增房间很杂乱,书卷、竹简全都乱摆着。怀瑾举着豆灯四处看了一下,看到里面靠墙的三层竹架子,最上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