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认真,态度坚决,齐让却笑了起来。 “江家世代驻守北关,手握重兵,”他缓缓道,“我现下虽然是个半死不活的,新帝也不会放心。” “他忌惮他的,”江维桢捏了捏手指,手背上泛起青筋,“只要你想,我总有办法带你回去。” “我不想,”齐让唇角微扬,仿佛带笑,一双眼却冷冰冰的,“维桢,这天下是我从父皇手里接过来的,我才是它名正言顺的主人。” “……我知道了,”江维桢沉默了一会,起身抖了抖衣摆上的褶皱,“你想做什么做就是,反正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 齐让的神情柔和下来,轻轻点头:“我知道。” “知道就听话好好养着,让你舅舅我少担心一点,”江维桢话说了一半,听见齐让笑了一声,不由轻哼,“笑什么,小你两岁我也是舅舅,不服气就去问你外祖为什么四十岁了还要生个小儿子。” “好,”齐让仰头看了江维桢一会,突然开口,“舅舅。” 江维桢整个人一滞,难以置信地看向齐让:“你……” 齐让抬手遮了遮眼睛,声音里带了点笑意:“从小到大都缠着非要我叫,自己又不习惯。” “……是不习惯,”江维桢从震惊中回过神,弯了弯眼睛,“不过挺好的。” “嗯?”齐让看着他的样子挑了挑眉,“叫一声舅舅而已,这么开心?”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所以挺好的,”江维桢轻轻拍了拍齐让肩膀,“差不多了,出来吃点东西。” “好。” 齐让应了一声,抹了抹脸上的水,懒洋洋地站了起来。 山风微凉,哪怕阳光依然绚烂,仍能感到冬日的寒意。齐让换掉湿漉漉的里衣,披了件厚重的狐裘,坐到炭盆前烤火。 江维桢短暂地离开了一会,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精致的食盒。 “多吃一点,”他把食盒放在石桌上,“好歹对得起我先前在膳房浪费这小半个时辰。” “你亲手做的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齐让诧异,主动伸手掀开食盒盖子,一碗寡淡的白粥跃然于眼前。 “这锅白粥是你这小半个时辰的全部成果?”一瞬沉默后,齐让终于忍不住问出心里话。 “不然呢,你不会以为我在军中这么多年是做厨子吧?”江维桢把粥碗端到齐让面前,“这行宫里现在除了我就只有你那几个近卫还能差使,唯一进过灶房会烧火的现在正守着你的药炉。” “还真是要庆幸你在军中不是当厨子,”齐让从江维桢手里接过汤匙,在粥碗里漫不经心地搅拌了几下,“这行宫里原有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