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漓江珠江一线的县有四个,除了已经到手的苍梧、钦防县,还有榕县和柳堡县。除了榕县是岭南难得的耕地多的大县,其他都是些穷山沟沟。 在这些人的手里确实也没有什么发展前途,不过有的人就是那么恶心,哪怕他拿着没有用,也必须握在手里不给你。 连翘这时也不哭天抹地了,看着吴明生这些人走远,当即就带着手下人呼啦啦的往县衙去。 一边走还不忘一边说吴明生的罪行。 不同于那些哭哭啼啼的模样,而是很有条例地将事情说出个一二三来。让人听了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实上,不用连翘来说,这榕县的人哪一个不知道吴家人干的好事?但又能如何,他们没权没势,只能忍着受着。 这第一次看见有人敢这样干,都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跟在后面去看了。 队伍越来越壮大,王怀玉等人也混迹其中,随着人群一起到县衙去。 若是有人见过苍梧县罗家落马的场景,就会发现这一幕有多么的相似。 吴本源在听到手下人汇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不敢置信地让他们又重复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有人来县衙状告明生带着衙役为非作歹,欺压百姓?” “确实,领头的还是一个女子。属下已经差人去调查过了,说是一个新开张的纸铺老板,刚刚才被大公子砸了店,然后就带着人往县衙来告状了。” 吴本源眉头皱起,捋了捋那所剩不多的胡子心生不好的预感。 事实上,能被一府之主放在这样重要的位置上,吴本源并不是一个草包,他很敏锐的发现其中必定有蹊跷。 “纸铺,还是最近才开张的。”他呢喃了一句,转头阴沉沉地看向下属,“我不是让你们看着点公子,让他们最近收敛一点吗?竟然还敢这样肆无忌惮!” 苍梧县的罗家血可还没有干呢,这群蠢货就嫌自己活得太安逸了? “开堂,迎接客人。桂子,你立马给知府大人去信,务必把这书香纸铺的来历查清楚。” 说着,便一撩官袍,正了正自己的帽子,大步往前厅去。 公堂上,连翘早就准备好了,与她同行的当然不止是书香纸铺的人,还有一群当地的商户,他们将一箱箱的账本抬了上来,就这样堆在县衙门口。 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尤其是以前那些自己收了“税”还不毕恭毕敬的熟面孔,吴本源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众位老板都是我们县有头有脸的商户,这些要做什么?可是有什么冤屈公道要说?”一上来,吴本源就盯着他们意味深长道,“有什么我们不能坐下来谈,要如此兴师动众呢?大家在这里都是有家室的人,若是让家里人看到影响也不好不是。” “这家伙是在明晃晃的威胁吧?”娄明运笑道,“我倒是不知道郡何时找的人,竟然能将这些商户给聚起来。” 榕县不同于苍梧,吴本源也不同于罗松。吴家虽然仗着韦知府在榕县作威作福,但是他们只拿钱,只在税收上动手脚,从来不伤人性命也不允许出人命。 至于别人是否因为高昂的税收而倾家荡产,卖儿卖女,是否又有人默认允许外人来榕县买卖人口,那就是没有证据的事情了。 “商,讲的就是利益,只要利益给够了自然会为你办事。” 虽然王怀玉不想要这样说,但商人逐利不是说说而已。这些人是受欺压的,同时也是欺压别人的人。只能说,相比于吴家这些人要好一些,起码不碰那些伤天害理的生意。 娄明运了然的点了点头,忽然听到大堂传来惊堂木的声音,便禁了声。 “女户王连翘,你说你状告榕县吴明生,也就是本官的犬子,仗势欺人,欺压百姓?你可有证据?” “民妇店里东西已经损坏,街上的百姓皆可作证,还有店里的脚印、贵公子衣衫留下的味道、衙役们棍棒挥打的痕迹,全都还原本不动的保持在店里。大人若是不信,不如派人去核实?” 连翘不亢不卑道:“民妇虽然只是一个从黎王府出来来的奴婢,千里迢迢道这里来做生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