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仆妇和佃农都看看,算个数出来。” 转头又对旁边的族人道:“各家也都回去清点清点,一万人按照各位出的人数来占分成,一千人一十人是半成。至于五千金就由本家出了。这件事是钱生牵的线,他自己占一成。各位有什么看法?” 将成本分摊到各个分支,本家则是占有三成利。若是本家再多出就能多占些分成,同样的遇到风险的时候,也一样的比例承担,这是崔家的生存之道。 用了家里的规矩,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其他也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全都在心里算起了这笔买卖的利润。 就算一袋水泥只卖三十文钱,除去成本和给别人的分成,自己若是只占半成利最少分到一文钱一袋,而水泥一旦用起来就是要成千上万的,想要回本用不了多少时间。 这样一笔账大家都会算,更何况这个东西不是用钱能够衡量的。 崔家定下了合约,想要参与分成的分支皆回家里算自己能出多少人。 像崔家这样的大世家,不说整个太原府有一半的田地都是他们的,就连府中的工坊、厂子也多半是他们,其中耕种干活谋生的不知凡几。想要找出一万个老弱病残的人着实不难,难的是有手艺的人,且要说服他们去岭南和活着到岭南。 其实大齐的人家故土情并没有那么重,尤其是在北方的人家,大都经历过战乱,或者是各个世家之间的争夺。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已经成为了一些人生活的常态。 陈大牛前二十年就是这样过的,从他记事起就过着饥一顿饱一顿,三天两头就被雇主赶出去流浪的生活。 这一次到崔家就是因为边疆打了败账,他之前投身的那一户地主连人带牲畜都南迁了,他为了活命不得已也跟着走,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邻居叫马有水。 两个人带着家里的老小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到太原府,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当了崔家的隐户。 虽然有了大世家的庇护,外面的战乱与他们无关,也让他们这些没有地的人能够活下去,但隐户不受朝廷保护,他们成为了隐户,以后世世代代都是崔家的隐户,这比做了军户还要难。 所以当陈大牛从交好的管事哪里听到主家要招募去岭南的人后,陈大牛就十分的意动。 “崔管事,您给我说说,这去岭南究竟是个怎么回事?主家可是不要我们了,还是让我们到那边去耕种?这岭南在哪里?离我们太原府可远?” 陈大牛将自己家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那一块熏肉塞到对方手里,小心翼翼地打探着消息。 “你小子,”管事将肉掂了掂,看了他一眼好心地提醒道,“别看着会放你们户籍就心猿意马的想要去搏个前程。你可知道岭南离我们这里有多远吗?” 管事伸出手指头比了比道,“五千里,岭南离太远足足有五千里。这一路上不说风餐露宿,就说你们家这老的老,小的小,可能经受这样的奔波?” “大世家的隐户虽然说是不好当,但到底能活下去。这命都没有了,还能想什么。何况人家要的是有手艺的人,你这土里刨食的泥腿子,要你过去干什么,扛锄头吗?” 陈大牛先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伸出自己的五指,“五千里,这是多远啊?” 他这辈子,不他爹妈和他加起来都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不知道多远,反倒不知道有什么了。他憨憨地挠了挠后脑壳,神神秘秘地凑近了小声道,“不是说会种田的都可以吗,我瞧着我们家的人都是种地的好手啊。” “管事您说的是真的啊,在主家怎么说都能活下去,但这也吃不饱啊。您是不知道啊,我们哥几个每天晚上都得喝凉水充饥,看着那地里的草都恨不得上去啃两口。” “要说我们大人,熬熬也就过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