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没提前对,只能让他答。 邬长筠故作娇羞,低下脸去:“奶奶,这得问他了。” 杜召说:“还不急。” “哪能不急,你都多大了,还不赶紧让我抱上孙子,要抓紧!” 杜召笑笑:“好。” …… 老太太腿脚不方便,每天都是差人送了饭到屋里吃,今日特意叫人扶去了饭桌。 姨太们没资格上桌,分别在各房内用餐。这一桌子,只有老太太、杜震山和杜夫人,其余便是些同辈。 杜老爷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暴戾,他在家人面前还是很和善的,说说笑笑,还亲自给别人夹菜,就是明显不待见邬长筠,全程没有跟她说一句话,连看一眼都没有。 也好,省得应付了。 饭后,杜召陪老太太聊天去了。邬长筠自己在屋里待着,到底在别人家,她没有早早歇下,坐在桌前发呆。 果然有人来看她。 邬长筠听见敲门声,过去开门,是杜夫人:“夫人。” “还没歇下吧?” “没有。”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下人说,别客气,当做自己家一样。” “好。” “阿召不在?” “去奶奶那了,”邬长筠觉得她有话要说,顺着提议:“您进来坐坐,喝杯茶。” 夫人应下来:“好。” 两人坐在桌前,邬长筠替她倒茶,见她一直摸肚子,才注意到隆起的腹部:“您有孕了?” “是啊,”夫人一脸慈祥地看着肚子,“他们都说八成又是个千金,老爷喜欢男孩,我倒觉得皮,喜欢女孩。” 邬长筠将杯子递过去:“温的。” “好,”夫人抿一口,问道:“你和阿召认识多久了?” “几个月。” “那时间不长,看你的气质,是读书人吧?年纪瞧上去也不大,还在上学?” 邬长筠坦白:“我是唱戏的。”她曾问过杜召是否要隐藏这一身份,他说不用,是什么就说什么。 夫人闻言,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那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 “我也爱听戏,你是青衣还是花旦?” “武旦。” “那是难得,师从谁?” “祝玉生。” “我倒听说过此人,可惜没听过他的戏。” “家师出了意外,已经退隐了。” “你也要小心才是,耍刀弄枪,难免会受伤。” “会的。” “以后还是少抛头露面的好,就在家好好照顾阿召,虽然他有婚约,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父母口头说说的,你们年轻人现在都讲究自由恋爱。” 邬长筠知道她是故意说这些话试探自己反应,也配合演起来:“婚约?他没跟我说过。” “是嘛?”夫人覆上她的手,“那丫头性子柔,家里的掌上明珠,受不得挫,又是世交之女,自小一心嫁给阿召,这次他带你回来,免不得遇见,你可要避着她点。” “我会让着她的。” 夫人见她大大方方的,似乎并不放在心上,放下茶杯:“那你们早点休息,时间也不早了,明日再聊。” 夫人起身。 邬长筠也跟着:“您慢走。” 关上门,邬长筠又回去坐下,无聊地用手指蘸水胡乱在桌上画着,有些疲倦,想躺着歇会,往卧室去,刚到床边,被躺在里头的人吓了一跳。 “演得不错嘛。”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杜召枕着胳膊看她:“她进来的时候。” “一点声音都没有,鬼魂一样。” “晚上可别提,这宅子里还真闹过鬼。” 邬长筠不信那些:“下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