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还剩点。” 杜召轻笑一声:“胃口别太大,小心把自己撑死。” “那就不劳杜老板操心了。”邬长筠见他压着自己腰,又一动不动,“不跳我可就忙活别人去了。” 杜召没给回应。 邬长筠要抽出手走,不料他更紧地握住:“还是按天收费?” “看情况吧。” “现在包你一天,要多少钱?” “杜老板包的话,打七折。” “陪,上床吗?” 邬长筠微仰脸,凝视他漆黑的双眸:“杜老板权势滔天,无数女人上赶着,还有这需求?” 他也学她的话:“对啊,不得换换口味。” “我可不好吃。” 杜召也只是与她开玩笑,揽着她轻晃起来,嘴巴靠近她的耳边,压着声轻轻道:“好不好吃,得别人尝,你怎么知道。” 温热的气息弥散在耳边,酥酥麻麻的,邬长筠只觉得毛骨悚然,像无数蚂蚁沿着耳朵缓缓忽急忽缓地往下爬,遍布了全身。她有些受不了,偏过头,仰起脸,让自己的耳朵离他的呼吸远一些。 杜召太高了,纵使垫起脚,眼睛也只能到他的下巴,一动间,挺翘的鼻尖无意蹭到坚硬又滚烫的喉结。她也轻声道:“可惜了,我不卖身,是苦是甜,杜老板怕是尝不到了。” 一团热气窝在颈边,杜召干咽口气,喉结滚动,俯视她的眉眼。 今日浓妆艳抹,又是别种风情,看久了,容易失智。他握住她的腰,将人推走:“玩去吧。” 邬长筠踉跄一步,稳稳站定,见杜召大步往门口去了。她用力抓了两下耳朵,扫遍四周,找那法国佬。 …… 白解在门口等着,见杜召蹙眉出来,迎他上车。 耳塞厮磨,身上尽是女人的香水味,仿佛浸入皮肤里似的,经久不散。杜召看向外头纷杂的人影,脑子里,却只有那对眼睛。 明明还长那个样。 怎么今日会摄魂了一般。 白解问:“邬小姐呢?” 杜召这才回过神,转了下腕表,往后躺去:“不管她。” “走?” “嗯。” 车开进院内,杜召进门,脱下西装,刚递给身旁候着的佣人湘湘,听到东西坠落在地的声音。他低头看去,是一只耳坠。 湘湘见其眼色,弯腰拾起交给他:“先生。” 杜召提起耳坠,一颗黑色的水滴形珠子,不知是什么材质,有些份量。 他忽然笑了起来,从湘湘手里拿回西装,转身出门。 迎头撞上进来的白解:“这又是上哪去?” 杜召阔步往外走:“不用跟着。” 白解一头雾水,进门问湘湘:“怎么了?” “刚从西服上掉了只耳坠子下来,先生拿起看了眼就出去了,什么都没说。” 白解倒是一下子心谙,看汽车启动,一个急弯开了出去,咧开嘴角笑了。 湘湘见他一脸高兴,问:“你笑什么?” “春天来了。” “啊?这都快夏天了。” 白解摊了下手,脚步轻快地上楼:“等着看吧,说不定这个家马上就热闹了。” 湘湘立在原地片刻,听他此话,想起先前一直去送饭的那个女人,立马反应过来,追着白解上楼:“等等啊,快跟我说说什么情况!” …… 那法国佬在舞厅待不久便离开了,邬长筠继续跟着,见他又换了个酒馆继续喝酒。 自己这一身红色太过招摇,她躲进漆黑的巷子里,将红裙脱下来,反面,是黑色。她快速套上,转移到酒馆对面的三层楼天台,等人出来。 约过了一个半小时,法国佬才醉醺醺地出来,门口的黄包车夫问他要不要坐,法国佬摆摆手,还用法文骂了那车夫两句,踉踉跄跄地走开了。 邬长筠远远跟在人后,见他趴在路边哇啦哇啦吐起来,吐够了,扶着墙站起身,看到旁边路过的女孩,扑过去就要亲人家,把女孩吓得猛抓她。 邬长筠刚要上前,女孩侥幸挣脱了。 法国佬朝她飞了个吻,继续前行。 他是个外贸公司的经理,骗了不少中国女孩,雇佣者是受迫于他的其中一位,失了身还被骗了财,工作也丢了。 邬长筠盯着前方魁梧的男人,西装革履,名表名鞋,一身昂贵的香水味,看上去光鲜亮丽,实则烂到了骨子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