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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他不顾烧伤,也喝了一口,被邬长筠夺下:“你别喝了。”

    杜召笑笑:“听你的。”

    邬长筠自个喝起来。

    两人在露台坐着,风凉,烈酒入喉,也驱逐不了这漫天寒气。

    明明才九月。

    杜召给她剥了小盘花生:“别干喝,伤胃。”

    “嗯。”

    “要不要吃的热食?我让厨房做,或者我去给你煮碗粥。”

    邬长筠摇摇头:“我不饿。”她剥起花生来,“我自己剥,你受着伤呢。”

    “肩上,又不是手。”

    邬长筠按住他的手腕:“别动了。”

    “心疼我啊。”

    邬长筠不理睬。

    杜召见她垂眸认真剥着,把花生外面一小层薄薄的皮也给撕开,看样子并不想吃,只是找点闲事分分心:“你把那些文件给他,不怕他毁了?”

    “我才不会傻到把唯一一份证据给他。”邬长筠将花生塞进他嘴边,“虽然这个人性格纯良,值得相信,但做任何事,对待任何人,都要保留一分。”

    杜召含住,顺势握住她的手,亲了下手指:“不早了,别喝了,去洗个澡休息吧。”

    “我没衣服。”

    杜召拿了身自己的睡衣给她:“将就一晚,明天我让湘湘给你出去买两身。”

    “谢谢。”

    身处陌生的地方,即便有他在,邬长筠仍没安全感,很快冲洗完。

    杜召太高,衣裤都又大又长,裤子压根没法穿,她只套了上衣,盖到大腿中间,湿着头发出来。

    杜召翻箱倒柜找到条新毛巾,给她揉揉头发:“你跟李家,有什么瓜葛?”

    邬长筠没回答。

    “当我没问。”

    “李仁玉,是我亲生父亲。”

    头上的手顿了一下。

    这么一说,所有事情都通了。

    “他抛弃了你母亲?”

    “我妈和他青梅竹马,后来因为名利,他娶了大户人家的小姐,我曾经有个哥哥,被他现在的姨太太害死了,我妈肚子里怀着我逃到别的地方,在我五岁时候死了。”邬长筠见他一脸心疼的表情,扬起唇角,“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前尘旧事而已,早没感觉了。只是觉得,他们不该过得这么安稳。本来我没打算这么早揭露,想等我准备离开之前再做,其实相比过去的仇恨,我更在乎我的未来,今天,冲动了,但冲动也好,早一点了结,我也不用再装下去。”

    “他确实该死。”杜召轻轻搂住她的脖子,“公寓烧光了,最近你就住我这吧,其他事情,我来想办法。”

    “带我去客房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

    ……

    邬长筠站在窗前,望向风清月明的夜幕。

    那两颗肮脏的星,该陨落了。

    她不认床,自小过惯了飘摇日子,给一席地便能睡觉。

    可今夜,有些难眠。

    隐约能听到楼下客厅的摆钟声。

    细数,已经过三点。

    邬长筠辗转反侧,身体困倦极了,却一直睡不着,浑浑噩噩地起身下床,来到隔壁房间。

    杜召没锁门,把手一转,门开了。

    她摸黑走进去,躺到男人的旁边。

    本以为他睡着了,下一秒,温暖的身体靠过来,将她拢在怀里。

    邬长筠轻轻吸嗅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皂角味,好像能安神一般,叫自己身心宁静:“杜召。”

    “嗯。”

    “你怎么还没睡?”

    “想你。”

    邬长筠脸藏在他胸前,微微提了下唇角:“伤口疼吧。”

    “不疼。”杜召将她身下的被子抽出来,“躺进来。”

    两人在柔软的被子下相拥,他的身上滚烫,不过片刻,便将她冰凉的肌肤焐热。

    杜召知她心事多,没有乱动,只是抱人在怀里,亲了口她的额头:“睡吧。”

    “杜召。”

    “嗯。”

    邬长筠抬脸看着他,欲言又止。

    杜召抚摸她的长发:“有什么话就直说。”

    “想让你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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