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还是我?” 杜召凝视着眼下这张清冷的面容,透了些少见的温柔,他没有回答,抱住纤细的身体,低头吻了下去。 他们在婆娑花影下缠绵许久,直到蓊郁的丛林浓雾萦绕。 夜萧雾茫,该回了。 两人手牵手穿过桃林。 “桃子几月成熟?” “八九月。” “那到时候来偷桃吧。” “需要偷吗?”杜召将她的手放进自己大衣口袋里,“我买一棵桃树送你。” “就一棵啊。” “最近手头有点紧。” “那我也送你一棵,这样,我们就有两棵了。” “好啊,一个秋天,够吃了。” …… 拎两壶桃花酒,回到了温馨的小屋。 杜召单手劈几根柴火,烧壶热水,把酒温了温。 两人坐在院里,边看星星边喝酒。 偶尔说几句无聊的废话。 忽然,邬长筠翘首问他:“你想听戏吗?” “你唱,就想。” “那我给你耍一个。”邬长筠从他怀里起身。 没找到长棍,拿着扫把充当长枪,给他唱了曲《扈家庄》。 杜召身心放松地靠在墙上,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一时间,忘掉许多愁。 眼里,心里,就只有那动人的一颦一笑。 河边花灯前。 邬长筠撒了谎,破天荒许了次愿。 她在心里默默祈求: 阿召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 杜召偶尔会去一趟兵工厂,邬长筠便在小院里晒晒太阳,做做饭,等他回来。 他们在桃镇短暂又快乐地住了四天。 第五天,回到沪江,邬长筠便收拾行李准备去拍电影了。 这一走,六月下旬才回来。 可杜召又不在沪江了。 邬长筠外出拍电影的这段时间,祝玉生害了场大病,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到头的时候,又离奇地康复了。 鬼门关走一遭,人脾气收敛不少,心平气和下来,也越发思念故人。 他对邬长筠的态度转变了许多,每回来,不给脸色,也不骂了,甚至还关心她起来:“拍电影累不累?” “不累。” “那些人对你好吗?” “好,导演,合作的演员都不错。” “行行都不容易,不论你以后想干什么,唱戏也好,拍电影也罢,都要尽十分的力。” “是。” “也不知道你师哥师姐怎么样了。”祝玉生长叹口声,“好久没回北平了,三年了吧。” “两年半。” “你们几个有空还是得聚一聚,虽然你改了行,但到底同过门,情不能丢。” 邬长筠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师父想见,我就去通电话,叫他们过来。” “算了,算了,都忙,不打扰他们。”祝玉生垂眸,抠了抠指甲盖,偷偷瞄她一眼,又道:“真想回去看看,也不知道现在那梨园成什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新鲜的曲子和人。”说着说着,他就猛咳起来。 邬长筠赶紧上前为他顺顺气:“您精神不佳,还是多休息为好,北平太远了,舟车劳顿,我怕您吃不消。” “现在去不了,以后更不行了,你看我这身心交瘁的鬼样子,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 “您会活很久的,我会带你去欧洲,去看看那边的医生有没有办法。” “长筠啊,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跟你说过无数次,我不去。” “您在这,谁照顾你?我是一定要走的。” 祝玉生憋着气不敢发,半晌,从鼻腔里哼出一声,道:“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徒弟,他们还能不管我死活。” 邬长筠不想和他吵架,干脆剥着橘子不说话了。 “你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