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长筠看她笑着说这些话,心里闷闷的:“对不起。” “我的姐姐也很漂亮,跟你差不多大。” “你也很漂亮。”邬长筠取下脖子上的项链,是条银链子,但坠子上镶了一小粒蓝宝石,值点钱,“送给你,以后不喜欢还可以拿去当铺换点钱买衣服,买吃的。” 麻子摇头:“不要。” 邬长筠把人拉过来,直接把项链戴到她脖子上,多一件少一件首饰对自己来说都无所谓,比这漂亮、值钱的玩意,她多的是:“真漂亮。” 麻子低头看脖子上的项链:“谢谢姐姐。”她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小花发夹给邬长筠,“送给你,姐姐好看,戴上更好看。” 邬长筠把它夹到头发上:“谢谢麻子。” 麻子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大门牙:“姐姐真好看。” …… 晚上,邬长筠坐在镜子前,看到头上的小花,又丑又幼稚。 她想取下来,手捏住夹尾,没有拿下,又落下手,侧过脸去,欣赏戴着小花发夹的自己,无语地笑了起来。 二丫悄声探头进来。 邬长筠透过镜子看到她:“看到你了。” 二丫推门进来,怀里兜着几颗红红的果子。 邬长筠没见过,乍一眼,有毒似的。 二丫递给她两颗:“干净的。” 邬长筠接过来:“这是什么?” “红果。” “……”还真是通俗易懂。 二丫拿起一颗咬了一大口:“有点酸。” 邬长筠也试着尝一口,难忍地皱起眉,这哪是有点酸! …… 夜里,邬长筠发烧了。 她浑身酸痛无力,伤口疼得半边身都动不了,醒醒睡睡,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飘忽不定,只觉得房梁都在晃,也不知什么时辰了。 忽然,二丫破门而入,直接拽起床上的人。 邬长筠被她这一扯,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腹部像插了把刀子,左右翻搅她的皮肉。 邬长筠浑身无力,直接跌倒在地上。 二丫又慌忙拉她:“快起来。” 邬长筠身上汗涔涔的,头痛欲裂,还不时耳鸣:“怎么了?” 二丫急得面红耳赤,愣是一个字不说。 邬长筠想甩开她,站不稳,扶住她的肩,正天旋地转着,一声枪响把她瞬间震醒,她迅速抽出枕头下的匕首,摇摇晃晃贴到窗户前。 二丫吓得一哆嗦,缓过神,赶紧又去拽她:“快躲起来。” 邬长筠见外面没人,想自己现在的状态,怕是连鬼子边都近不了,只能跟着二丫。 二丫带她出去,到门口,想起来什么,跑回头将床上暖暖的被褥和床单一把扯下来扛到肩上,又跑到邬长筠身边,扶她到地窖。 邬长筠问:“奶奶呢?” “没看到,你先躲着。”她要出去,刚爬上梯子,隐约听到一阵杂乱的靴子声,跟草鞋、布鞋落地的声音完全不同,吓得一动不敢动。 紧接着就听到胡奶奶脚步声,二丫冒出头,小声喊:“奶奶,快下来。” 胡奶奶见她冒头出来,吓得直把人往下按:“不许出声,你们是女孩子。”说完,就关上木板,拖着旁边放了半缸水的小缸盖住出口。 刚做完,日本兵踹门而入,胡奶奶跪地上求饶。 日本兵没理她,一个进屋到处乱翻,一个去鸡圈里抓鸡。 他们不是邬长筠杀掉那两个人的部队,只是平日无聊,到处找村庄扫荡的小队,鸡圈里的日本兵逮到两只鸡,还摸到四个鸡蛋,高兴地叫屋里搜查的日本兵:“看我抓到什么!” 屋里那个什么都没搜到,气急败坏地出来,要抢他手里的鸡。 另一个日本兵不给,两个人在院子里嬉笑着追逐起来。 胡奶奶跪趴在地上不敢动弹,随他们拿走。 谁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狗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