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电话,把特工总部的刑争叫了过来。 很快,杜兴也带人赶来,到案发地看一眼赵历的尸体,吩咐人保护好现场,做作地与尸体鞠了一躬,便离开病房,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口,望着夜色,捏了两下鼻子,对助理说:“这帮人下手真狠,你怎么看?” “看来是高手。” “废话。”杜兴刚才不小心踩到外面的血,在地上碾了碾,划出一道道血印,“下去看看。” 除了不能下床的重病患者,都被集合到大厅,作挨个筛查。 杜兴看到熟人,手插兜走上前,与其打声招呼:“邢处长。” 邢争乜一眼来人:“杜经理,好久不见,最近忙什么呢?” “端了一窝中统,还在审着呢。”杜兴打开烟盒,递过去。 邢处长捏出一根烟:“那杜经理还有空跑来这凑热闹。” 杜兴叼着烟,压下声道:“不得过来一趟,走个意思。”他为邢处长点烟,再给自己点上,用力抽了一口,夹出来,甩了甩,“送一下赵先生不是。” 邢处长吐出浓浓的烟,望着被集中在一起的工作人员和病人、家属,眯着眼哼笑一声:“你觉得凶手还能在这里面吗?” 杜兴没吱声,默默抽了两口烟。 “身手这么好,八成啊,早飞出去了。” “那可不行,没法交代啊。”杜兴微叹一声,笑道:“必须得在这啊。” 邢处长睨向他,明白这话的意思:“人上了年纪精神不行,我这眼都快睁不开了,就麻烦杜经理好好审了。” “小事。”杜兴闲散地抽烟,目光忽然扫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定了片刻,随即扔了烟,用脚碾了两下,“看到亲戚了,先不奉陪。” 人走了,留下半截沾了血的烟,碎在地上。 杜兴慢悠悠走到陈修原面前。 他正在接受检查,白大褂都被扯皱了。 “鞋子脱了!” 陈修原不想跟人起冲突,老实听着,刚弯下腰,被一只手托住肩捧了起来,他直身看去:“杜兴。” 杜兴收回手,一巴掌甩在对面趾高气扬的男人头上:“知道这是谁吗?” 男人低下头。 “这是我哥的舅舅,也就是我舅,说话不知道客气点。”杜兴又轻飘飘给了他一下。 男人连忙给陈修原鞠躬:“对不起,我不知道您的身份,冒犯了。” 杜兴偏身来对着陈修原:“小舅,带我坐坐?” “好。” 陈修原带他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杜兴双手插兜,这看看,那摸摸,最后笑着走到桌边坐下,拿起一张纸折来玩:“今晚闹刺客,没吓着小舅吧?” “确实吓人,像是预谋好的,下面闹事引人注意,上面杀人。” “不愧是小舅,聪明。”杜兴认真地叠纸,“小舅看清那几个闹事的人长什么样吗?” “一个大胡子,黑黑的,方脸,比我矮半个头;一个妇女,扎了头巾,看不到脸,怀里抱着孩子,也捂得严严实实。”陈修原语气平淡如常,“现在想想,应该是伪装过的,在发现病人受刺前两三分钟就离开了。” 杜兴折了只小飞机,远远投出去,“啪嗒”一声撞到窗子,摇摇晃晃地坠落。 他又拿起一张纸,继续折:“赵历护卫从离开到回来,总共不到十分钟时间,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杀人并撤离,这凶手对你们医院挺熟悉啊。” 陈修原淡定道:“肯定是提前熟悉过路线。” “西区这么多间病房,”杜兴倏地停下动作,抬眼看陈修原,“他怎么就知道赵历住哪间?” 陈修原没回答。 杜兴咧开嘴笑了:“我就问问,别紧张。” 陈修原也淡然地笑:“随便问,这件事发生在我们医院,希望你们早日查清真凶,闹太大,百姓害怕,对哪一方都不好。” 杜兴收回目光,继续折纸,这次,叠出个兔子,提高了,丢下来,又捏起来撕碎:“小舅一值班就是一整夜,留小舅妈独自在家。”他朝陈修原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不担心吗?” 陈修原明白他的意思:“长筠自小学武生,有点功夫在身,别人怕她还来不及。” 杜兴撇着嘴点头:“这话是真,舅妈是真蛮横,那小舅拿得住吗?” “长筠不是蛮横,只是长了张冷脸,有时候看着凶巴巴的,但还是讲道理的,对事不对人嘛,她性格算好的,再说,在外要强的女人,回家未必强势。” 杜兴拖长声音“哦”了一句,扬着碎片玩:“我还以为像她这种母老虎只有杜召那种公老虎才镇得住。”他“啧啧”感慨着,“小舅,冒昧问一句,他们过去那些破事,你真一点都不介意?” “你也说了,是过去的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