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衣服一身血,我拿去洗洗,你穿我的。” “用不着。”邬长筠直接转身走了。 身上的病服确实脏,血迹斑斑,还沾了不少药水和泥渍,是得好好洗洗。 她往周边望去,见东边不远处有条小河,便走了过去。 邬长筠将病服脱下来,里面是紧身的黑色内衬,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杜召跟过来,怕她冷着,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随即走入澄碧的河水中。 邬长筠肩膀一抖,把他衣服掀到地上,见杜召沉入河底,半天没冒头。 她不时偷瞄过去一眼,忽然,不远处碧波翻涌,一片水花四溅,杜召于河中央起身,扔了条鱼到她身边:“烤去,饿了。” 邬长筠本就梗着口气,看他这颐指气使的态度,更不爽了,把鱼捡起来扔回水里:“自己不会烤?” 杜召朝她走过来,半边身浸泡在水里:“不会,就想吃你烤的。” 邬长筠俯视着他黑润的双眸,逐渐平静下来:“你究竟是什么人?”终于问出来了,即便心里已经有了些答案,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杜召沉默地看着她,忽然微微弯了下唇角:“你不是一直想见百谷吗?麦子。” 话音刚落,邬长筠一巴掌扇了过去:“你和陈修原一起瞒着我。”她强压住怒气,“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轻轻一下,挠痒痒似的,杜召知道她只是撒撒气,没用全力,脉脉地仰视着她,什么都没有解释,握住她的手,又给了自己重重一记耳光:“解气了吗?” 邬长筠心头一震,微微蜷起手指,没吱声。 杜召又拉她的手扇自己一下:“不解气继续打,我抗揍的很。” 邬长筠抽出手,握紧拳头,确实想给他狠狠来一下,见杜召没有丝毫闪躲,手悬在他的眼前,迟迟没落下。 杜召凝视着她闪烁的眸光,忽然勾住她脖子,将人拽下水中,再抱起来,用力亲了下额头:“冷静了吗?”话刚出口,脸上挨了她结结实实的一拳。 “混蛋。” …… 水里这么一通折腾,身上倒是洗了个干净。 杜召砍了些树枝烧上,两人边烤火暖暖身子,边吃烤鱼。 没加任何调料,腥得难以下咽,杜召却跟几天没吃饭似的,狼吞虎咽,还摸了两个野果子来。 邬长筠不想搭理他,任他说什么都不理不睬,把鱼啃了一半,迳直进了屋。 杜召吃饱喝足,将火熄了,擦擦手跟过去,靠在门框边问:“我睡哪?” 近两天没好好睡一觉,邬长筠整个人现在头晕眼花的,只想眯会,合衣躺在床上,随口道:“床底。” 杜召迈进来,关上门,还真钻进了床底。 邬长筠拧眉往床下看一眼,有些无语。 杜召却闭着眼说:“有点挤,将就睡。” 邬长筠躺回去,重重踩了下床板,洒了杜召一身灰。 他轻咳两声:“筠筠,别闹。” 两人一上一下躺着,瞬间都安静下来。 四下里,徒余墙外老树的“簌簌”声。 邬长筠望着上方的夜空,漫天繁星,还能看到些朦胧的月晕,让人的心都平和下来。 “老陈什么时候知道的?”她闭上眼睛,低声问道:“还是我们一开始来沪江就知道?” “你们搬进我家之后。” “这么早。”邬长筠回忆一番,又用力踢了下床,“你们合起伙来玩我?” “怎么能叫玩你呢。”杜召声音也沉下来,带着浓浓的疲惫,“我是为你好。” “说的冠冕堂皇。”邬长筠越想越恼,“我用得着你操心?你是我什么人。” 谁知杜召忽然从床底出来,盖在她的身上:“男人。” 邬长筠要推开他,杜召将人紧紧拢在怀里动弹不得:“我还没教训你,戏不唱,书不读,跑来抗什么日?” “每个人都这么想,那早亡国了。” 杜召看她这一本正经的表情,眼里不禁露出点笑意:“说实话,这几年想我没?” 邬长筠别过脸去:“没。” “不信。”杜召将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