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他猛然惊醒,看到熟悉的车顶,大松了口气,抬手去擦额上的汗,才发现手腕被拷住,而另一头拷在车上,他怔了几秒,看向四周:“谣谣,谣谣——” 贺明谣出现在车窗外,沉声道:“醒了。” 杜兴晃了晃手:“谣谣,我的手。” 贺明谣提起一桶汽油,倏地泼了上来。 杜兴被溅了一身,不解地看着她:“谣谣,你干什么?” 贺明谣从车尾绕过去,泼了一圈。 杜兴要去开车门,却发现两边都被卡死了,他又朝向另一边车窗:“谣谣!你要干什么!” 贺明谣冲他笑了笑:“还能干什么?烧了你啊。” 杜兴愣住了:“不,你昨天才说——”他诧然反应过来,勃然变色,怒吼道:“你骗我!你个臭婊子,骗我!” 贺明谣泼完了,将油桶扔掉,立在窗外静静看着他:“害怕啦?” “你放了我,我既往不咎。”杜兴手死死扒着窗祈求,“我们好好的,一起离开。” “一起离开?我才不要,你太让我恶心了,跟你在一起一分一秒都让我想吐,我恨不得把你剁碎了扔进粪池里。” 杜兴一边挣扎一边求她:“谣谣,别这样,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 贺明谣拿出打火机,“卡嚓”一下。 杜兴吓得一抖:“我是真的爱你!我没有骗你,谣谣,我爱你,我知道你恨我过去打你,我错了,我带你和孩子离开,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打你了!” 贺明谣轻蔑地笑了笑:“孩子?你真天真,我怎么可能让自己怀你的孩子?自打你第一次强.-奸我,我就一直在喝避孕汤。” “为什么!”杜兴瞋目切齿,死死掐着窗框,手指都白了,“你是不是一直想着杜召!” “是啊,我一直喜欢他,每一次,我都把你幻想成他,每一夜,都骗自己躺在旁边的男人是他。” 杜兴气得快要七窍生烟,疯狂地挣扎,手铐不停晃荡,把手腕都磨破了。 “我从九岁就喜欢他,每次去杜家,都是为了和他在一起,我从来,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过你。” 杜兴抱着头嘶吼起来:“别说了,别说了!” “我偏要说,你哪哪都不如他,小时候不如,带兵时不如,你就是个只会勾引人的小妾生的贱种,一直到现在,你永远是个一无是处的败者!人人喊打的汉奸!你的臭名会千古流传下去,而他不管生死,都是个英雄。” 杜兴手伸出窗,朝她抓过去:“贱人,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贺明谣鄙夷地笑了起来:“瞧瞧你现在的样子,真可怜。”她敛起笑容,“再告诉你一件事,我是个卧底,代号朔月,一九三九年十二月加入军统,在你身边套取情报,家里的电台和那些证据是我放的,举报信是我写的,裁缝铺的人,也是我安排的。” 杜兴气得直抖:“你一直跟我演戏!” “是啊,我演得好吗?”贺明谣看着打火机上摇曳的火苗,“真好,是不是?” “为什么?”杜兴又恨又绝望,眼泪掉了下来,“为什么骗我?”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贺明谣目光回到他身上,“你强占我,害得我家族蒙羞,害我的母亲耻辱自戕,害得我唯一的亲人都没有了!” “我没想让她死!我只是想娶你!谁让她自杀了!” “我贺家满门忠烈!”贺明谣倏地将打火机投掷过去,“你个丧尽天良的卖国贼!别想污我祖坟!” 打火机飞了过来,顿时大火蔓延,杜兴瞪大眼,连连往后躲:“不,不——谣谣,放了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岳母,我不该对你那么粗暴,你打我骂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放我出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