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张教授,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看到他去偷诗集。心理医生给出的分析是,因为——从小失去父母,见到家庭和睦的场景会心生渴望甚至憎恨,孙同学的家确实是这样,想来是看到这位同学,他想到自己的悲惨遭遇,致使——做出不符合本人性格的事。当然,如果张教授不相信,我们可以给你看证据。” 紧接着,是文件交接的音色,张富德将那份厚厚的文件拿在手里。 “——目前需要休息,哎……这些事情最好不要对他多说,让他安心养伤。” “放心吧张教授,您赶紧去上课,不然要来不及了。” 又是文件交接,张富德从门口走开。 ……教授,也相信这是他做的吗? 木华坐在病床上,缩起全部身体。 有点…想家了。 有点想爸爸妈妈了。 是啊,在房子里死的话,会影响到周围的邻居,还有未来入驻房子的人吧? 他不能给其他人添麻烦。 要是能悄悄的、悄悄的走,就好了。 如果死后还给其他人添麻烦,那就太坏了,不是吗? 如果他死了,人们会获得幸福和快乐吗? 木华望向仪器。 数天后,他出院了。 医院在m市的中心,回到老城区需要耗费大半天。 值得庆幸的是,路边刷着新闻的行人们都不知道木华的长相,至少让他可以在大街上行走。 彼时,他看向中央公园。 那是木华很久没有回去的地方。 隐藏在公园的植物馆似乎有一股魔力,在不断吸引他往内深入。 渐渐地,木华看不到过马路的人们了,也看不到在公园里散步的游客了,甚至在植物馆里工作的研究生,也在他的视线中淡化,和空气融为一体。 就这样,木华站停在植物馆的中央,面对那棵高高的,快要触碰到玻璃房顶的白桦树。 在温室里种这么一棵树,原本就很奇怪了。当年植物馆里栽种的植物被全部摧毁,在木华搬离后,这里也重新进行了建设,可唯独只有白色花坛里的白桦树,一如既往的屹立,且美丽。 它有着比其他树木粗壮的树干,还有着茂密如森林的金色叶子。 木华努力的爬上花坛,踩着松软的泥土,将手放于白色树干。 仿佛有一道声音在询问他。 问他,你憎恨这个世界吗? 木华不知道。 为什么要恨呢?或许因为他是悲惨的。可是相较于他,这个世界上过得凄苦的人们太多了。 有刚出生就被扔掉的婴儿,有被拐卖到深山的女性,有被子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