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布料,她至多知晓怎么分锦,绫,绸缎布,至于蜀锦,宋瑾,云锦,是江南织造出品的还是北地织的,她就分不清了。 尤其从前江南织造和北地有明显的花纹区别,江南偏爱花草,花纹秀气雅致,北地更喜野兽,什么老虎狮子猎豹,一看就充满气势,算是文化差异的一种提现,但后来有钱人偏爱江南织造,北地开始模仿江南,以至于近些年头出来的布料根本分不清产地。 两边夫人在亭子里讨论得激情四射,轮到沈兰棠了,她就嗯嗯点头。 “母亲/夫人说的是!” 可谓是敷衍专家了。 郑夫人叹气道:“我们过几日就要回去了,看不到弘文穿冬装的模样了。” 谢夫人:“这小孩啊长得快,指不定到了冬天就窜个头了,再说,小孩子的衣服,哪有什么流行不流行的,我看谢瑾小时候穿的冬棉袄,现在大街小巷不还是在穿?” “是,小孩子衣服是不容易过时。” “所以啊,你且把心放下,今日我只拿了秋凉时的布料,等过两天再把冬天的布拿出来,咱们两一同给孩子裁剪一身衣服,等到了冬天,就能穿了。” “如此甚好!”郑夫人喜不自禁,连连赞同。 有家里会做衣服的拿了一卷卷尺给谢弘文丈量尺寸,谢弘文小小年纪也爱穿新衣服,很高兴地张大手臂,十分地配合,几个下人见机连连赞叹谢弘文聪慧。 一亭子人正说说笑笑,热闹非常,郑宛如走了过来。 “母亲,夫人。”最后看了眼沈兰棠,语气不咸不淡地喊: “少夫人。” 自从离开谢家,谢瑾也不在,她是真不装了,不过这一声“少夫人”可比“姐姐”好听多了。 郑夫人高兴地挥挥手,说:“宛如过来,给弘文看看,哪个布料做衣服最好?” 郑宛如也爱花哨,郑家孩子少,郑夫人失去大女儿后就把所有爱都转移到小女儿身上,日常对她有求必应,郑宛如看着桌上一块布料,兴奋道: “阿母,我喜欢这块,正好想做一件。” “宛如。”郑夫人脸色微微尴尬,看了只兀自低头喝茶的谢夫人一眼,低声道: “这是谢夫人带来给弘文做衣裳的,你若是想要,回去我再给你置办就是了。” 郑宛如却是一脸天真地说:“那不是正好,我和弘文用同一块布料做衣裳,才显得我们姨甥亲近嘛。” “那也该是我们自己来做,哪能叫谢夫人破费。”郑夫人朝谢夫人一笑,道: “宛如这孩子,被我宠坏了,夫人莫怪。” 谢夫人自从知道郑宛如对谢瑾心思就有些防她,后来见谢瑾不在,她连对谢弘文都不大热情。 如今日她们来了有一阵子了,她现在才出现,可见平日里也不怎么黏着谢弘文,心中对她好感也没了,只是毕竟郑家女儿,她也不好做高姿态,笑笑道: “宛如天真活泼,是她这个年纪姑娘该有的样子,女儿家家,还能有几年这样光景,我们当父母的,宠着便是了。” 这话是说到郑夫人心里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日常也宠溺了些,倒叫夫人笑话了。” “没事没事……” 郑宛如听着她们对话,以为还有希望,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郑夫人:“那,母亲,衣服……” “改日单独给你做!” “……”被郑夫人稍重的语气呵斥了声,郑宛如不高兴地撇撇嘴,扭头对着沈兰棠用力瞪了一眼。 沈兰棠:不是,这关我什么事? 郑宛如见两人怎么也不肯将布给她做衣服,无趣地嘟了嘟嘴,又站着听了一会,就受不了地找借口离开了。 郑宛如在院子里闲逛,脸上闷闷不乐。 她来兆京前就听说过谢瑾事迹,回忆着两年前参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