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后园,岂不是也能造一桩失踪案?” “我……,我……”月娘挣了半天,忽然咬咬牙道,“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没有理由!” “你不知道理由,那我来告诉你。”白璧成温声道,“许仁就是溺死的,虽然他是被按着头淹死在水缸里,但也是溺亡,无论仵作如何验尸都是溺亡。但许大娘不一样,她是被毒死的,一旦仵作验出她中了什么毒,顺着毒药摸下去,就能找到凶手,也就是你的奸夫。” 他声音温和,没有半分威吓之意,然而月娘却发起抖来,像是听见不得了的事,一直抖到脸白唇乌,看着十分可怜。 “她身怀有孕,你们不要吓她,”许小约终于耐不住,“人死了三个多月,埋在土里都快烂了,哪里还能验出中什么毒?” “谁说验不出的?”陆长留不服气,“自古便有蒸骨验尸的法子,如若中毒而亡,骨头便是青黑色。如若尸身并未腐透,也可以用银针插入喉间,再用热醋水熏蒸下腹,将渗入五脏的毒气逼出来,只要银针变黑,那就是中毒而亡了!” 许小约听了一笑:“即便如此,也只能验出是中毒,而不能验出所中何毒,那又如何顺藤摸瓜找到人呢?” “许姑娘说的不错,寻常的毒药的确验不出,但许大娘所中之毒不一样,”白璧成慢悠悠道,“她服下的是阎罗丸。” 阎罗丸这三字一出,许小约的脸色微妙地变了变。白璧成看入眼中,接着说道:“阎罗丸主要是雷公藤,但为了让药丸去除苦辛气,制作者加了一味瑞龙脑。” 他说到这里,转眸望望邱意浓:“邱神医,你来说罢。” 邱意浓答应,走出来道:“瑞龙脑气味清甜,闻起来仿佛桂花糖膏,一般用作香料,但只要与雷公藤一起熬制,就能激发雷公藤的毒性,加速毒发。只是瑞龙脑有个特点,内服致死后,腹腔内存有云朵般的黑绿色血絮,除非尸体腐烂得只剩下骨头,否则一眼便能看出来!” “许大娘失踪不久,尸身未腐,应该能验出来。”陆长留兴致勃勃,“等赵仵作来验过尸,如若和邱神医所述相同,只要捉何猫子来问问,他的阎罗丸都卖给哪些人,那便知道了。” 他话音刚落,月娘脚下一软,扑通坐倒在地。许小约连忙搀扶着,却见她脸白得像金纸一般,眼睛也涣而无神。 “你们胡说八道!”许小约恼火道,“阎罗丸和灯下昏都是何猫子做的,又不是你邱意浓做的!何猫子可没说过,他的阎罗丸里加了什么瑞龙脑!” “咦,许姑娘成天窝在松林坡许宅里,怎么还见过何猫子啊?”邱意浓笑吟吟道,“他还和你聊过阎罗丸?” 许小约一怔,咬了咬唇不言语。 “我之前并没说灯下昏是何猫子做的,你又如何得知呢?”陆长留紧跟着问,“何猫子做灯下昏,就是卖给象姑院子的,你这个没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怎会知道这些脏事?” 他反手一个“黄花大闺女”还给许小约,含山听了不由一笑。 “许小约,别再硬撑了,承认罢,”她脆声道,“你就是月娘的相好,月娘肚里的孩子是你的,是也不是?” 许小约面色萎黄,咬唇不语。 “不瞒你说,我们昨晚已经捉了何猫子,他也供出你曾买过灯下昏和阎罗丸,”陆长留得意道,“等等赵仵作来了,验出许大娘是阎罗丸害死的,若再验明你是个男儿身,这许多证据摆出来,你是逃不了的。” 月娘听到这里,忽然呜呜地哭出声来,她把脸埋在许小约怀里,哭得抬不起头来。 含山被哭声所感,叹道:“许小约,如若月娘没参与杀害许仁和许大娘,你不如放过她罢,何必拖着她顶罪?” 听了这话,许小约反倒吸了口凉气,完全冷静下来。他仰起脸望着含山:“你们说错了,我并非男子,而是个不折不扣的姑娘,你们这些罪名,是没办法栽赃在我身上的。” 她说着放下月娘站起身,冲着含山笑一笑:“你不是要查验我的身子吗?那就请罢。” 含山认定许小约是男子,乃是根据白璧成的推论,然而许小约自请查验真身,倒叫她愣了愣,暗想:“难道侯爷想错了?许小约并非男子?那么岂非冤枉了他?” 她犹豫着看看白璧成,白璧成也轻锁眉心,像是没明白许小约为何如此。 “怎么,你们不敢验吗?”许小约笑起来,“口口声声说我是男子的是你们,不敢查验的也是你们,岂不可笑?” “这有什么不敢验的?”陆长留经不起激将,大声道,“含山姑娘,你就带她到我住的偏厅里去验,那屋没有窗子。” 话说到这里,含山倒有些尴尬。她已确定许小约是男子,要她去看个男子的裸体,这事情怎么办?可是除了月娘,满园站着的都是男子,换个人去验也不妥,万一许小约真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