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若要反,在外头铸兵器不行吗?为何非得藏在王府里?” 她这串话问出来,倒把陆长留问得张口结舌,半日才道:“秦家出事时我还是幼儿,并不知具体情景,只不过……,含山你如何知道这么详尽,连秦家有满山的财宝都知道?” “我?我是江湖游医,当然四处听人讲故事!”含山理直气壮,“陆司狱若要做好官,就要四处走访民情,不能只听底下小吏拍马屁!” “我这侯府里也不大清静,你们说话也要小心些,”白璧成这时候才插话道,“十景堂有风十里看着,尚可任意说话,若是出了十景堂,再莫谈讲朝中秘事,你俩都听见了?” 陆长留当然说听见了,含山并不领情,却也不再讲秦家,只问:“陆司狱接着说下去,胡知行被下狱抄家与秋烟何干?” “秋烟便是胡大人的另一个女儿!”陆长留接上文道,“坏了事的官员,女眷要么充作官妓营妓,要么发卖为婢,平州府要巴结裕王,因此先送了一批给王府,就这样,秋烟便进了王府的器物室。” “我知道了!杀掉言年的是胡家人!他们一定认为是言年害死了自家小姐,才替秋烟报仇的!”含山很肯定地说。 “若是报仇,只需杀掉言年即可,为何要将他烧死,又丢弃在王府后巷呢?”白璧成问。 “报仇这种事,当然要让大家都看见啊!若只是将言年偷偷杀了,那岂不是衣锦夜行?” 含山如此理解也有道理,但白璧成觉得这里头的道理不止如此,凶手也许有不得已的理由,必须把言年送回王府后巷。他沉吟一时,问:“秋烟这个名字,是入王府后取的,还是胡小姐的本名?” “我疏忽了没问此事,”陆长留自责,“我这回去查证!” 白璧成点了点头,道:“若是能找到胡家没籍发卖的女眷名册是最好的,若是不能,你再打听打听,胡家可有叫黑玉的小姐?” “这是什么人?” “死在官道上的马夫刀五,他曾经折磨死一个叫黑玉的女子。”白璧成悠悠道,“如若黑玉也与胡家有关,这五个案子就是一个复仇杀人案。” “可是黑玉这名字不像小姐,倒像个婢女。”陆长留挠挠头,“难道胡家不只为小姐复仇,所有受欺辱的都要讨回血债?” 胡知行是平州都督,府里上下人口加起来有几百号人,抄家之后,这些人的际遇都不会好,如果每个人都要报仇,只死五个只怕不够。 那么,这五人横死的案子还会有后续吗? “侯爷,我先回去查查胡家的发卖名册,若是舒泽安这里有消息了,烦您派来欢来登去州府叫我一声,我立即便来。” 陆长留一办案子就风风火火,找到线索便等不了,白璧成感念他一腔热诚,便道:“你且去罢,有情况我自然打发让叫你去,不过明晚上你把时间挪出来,我要请客,请你作陪。” “侯爷请客?”陆长留以为听错了,“侯爷,黔州府都说您连府门都不开,如今又招厨子又待客的,像换了个人似的,这是怎么了?” “你说到换了个人,我突然想到了,一会儿让来欢他们去看看傅柳回来了没有。”白璧成顾自计划,“总之要请客,人多些热闹。” “侯爷是为热闹吗?我只当侯爷为了嘉南郡主呢。” 含山笑眯眯补上一句,陆长留却睁大眼睛:“原来是请嘉南郡主!侯爷是为了案子,还是为了,为了郡主啊?” “都为。”白璧成平静如水,“你快去查名册吧。” 陆长留忙着去查案子,不再管嘉南郡主的闲事,拱拱手便走了。一时热闹之后,十景堂的正屋又只剩下白璧成和含山。 “侯爷,车轩也去查案了,还是我去通知厨房准备明晚的宴饮罢。”含山道,“您说是请那厨子做好,还是请楚行舟做?” “请客当然是那厨子,他可是桃源楼的大厨。”白璧成歪在枕上,理了理中衣的腰带,“楚行舟做的菜,嘉南郡主未必喜欢,他打下手帮帮忙就好。” 含山原本对宴请嘉南没什么想法,但听见白璧成拉踩楚行舟,她忽然有点不高兴。 “那是,郡主这么高贵,我师兄可伺候不起。” 她说罢要去,白璧成却唤道:“你等一等。” 含山以为他要哄骗两句,说些楚行舟做菜也很好吃之类的话,便洋洋自得地转回身来,却见白璧成起身走到书桌边,抽了张拜贴出来搁在香炉上熏一熏,随即钤上清平侯府方的小印,递给含山。 “车轩去查吉祥赌坊了,你这就跑一趟裕王府求见郡主,把我的拜帖送上,请郡主明晚来赏光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