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长留同去吉祥赌坊。啊,是了,不要用四驾金辕车,太招摇,随便套一辆车就是。” 车轩知道他想做的事,自己是劝不住的,只得委屈着应了一声,转身出去筹备。 侯府马车到州府时,陆长留还没找到胡家的发卖名册,一听要去赌坊,他便放下手头事,兴兴头头跟着白璧成到了春风街。 这条街是黔州府最繁华热闹的地方,顶级的生意和最好的铺子都云集于此,这其中就有吉祥赌坊。 和别的赌坊不同,吉祥最爱张扬,一座三层高楼,门脸堂皇轩敞。刚从马车下来,车轩便指着赌坊的牌匾道:“侯爷您瞧,这块匾是书法散仙黄芮以的墨宝。” 陆长留听了不由吃惊:“黄芮以字是好的,但脾气太坏,吉祥能请动他也不容易。” “陆司狱只知其一,并不知黄芮以最讨厌做君子,他写匾就两条规矩,第一肯给钱,第二凭高兴,别说赌坊了,青楼他也题过!” 车轩说得十分起劲,引得白璧成望一望他,道:“侯府外的市井闲事,你知道得还挺多。” 车轩脸上的笑立即冻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然而白璧成已经举步踏上了赌坊门前的红毡。陆长留同情地拍拍车轩,也跟着白璧成走了进去。 吉祥赌坊外头漂亮,里面更加富丽,且厅堂不设赌具不见赌客,进去便有衣着整洁的伙计迎上来,堆着笑招呼道:“几位贵客,今日可约了什么局?” “约局?”陆长留不懂,“此是何意?” 伙计一瞧他们是新客人,立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他们引到一面刷红漆洒金粉的花墙前,墙上分楼层钉着许多小木牌,题着各类赌局的名称。 白璧成驻足望去,见小木牌上写着二三十种赌局名字,叫人看得云里雾里。他随手指了指,问:“这归海局是什么?” “就是外头赌档的鱼虾蟹。”车轩小声解释。 “那这个点梅局呢?” “这个是推牌九。” “逐鹿局又是何意?” “这个更简单了,就是比大小啊!” 白璧成一连问了几个,见车轩简直对答如流,他似笑非笑瞅着车轩:“车管家真懂赌坊,那么我再问一个,这里写着的芥子局是什么?” 他一声车管家,一句你真懂赌坊,已经将车轩吓得魂不附体,连忙道:“不,我不知道!那几个我能知道,也都是听说的!” “车管家不要怕,你只管说出来就是,”陆长留笑着解围,“我也好奇这芥子局是什么呢。” “这我真的不知道,”车轩哭丧脸道,“这牌子挂在三楼那一行,入局门槛肯定高,不是一般人能约上的!” “这位贵客说得对,芥子局是小店新近推出的独有项目,别家都没有的。” 伙计这样一说,白璧成更加好奇,于是说:“我们既然来了,就要试试你们独有的,这芥子局究竟是什么?” “芥子局一局六个人,凑齐便开局,入局每人五千两的押注,谁能赢到最后,另五个人的二万五千两都是他的!”伙计发出诱惑的声音,“贵客想想,二万五千两雪花银呐!这岂容错过?” “可这入局五千两也够吓人的。”车轩喃喃道,“我若有五千两才不来赌坊,买个铺子置些田产岂不是好?” 在豪赌和买田置业之间,车轩居然选后者。他说者无意,白璧成却听着有心,暗想此人虽然喜欢玩两把,头脑还算清醒。 “这五千两的芥子局,你们能约出去多少?”白璧成又问伙计。 “来约的不多,但还是有。”伙计笑道,“如今有一个待开局,还缺两席,贵客可有需要?” “你说到现在,都没告诉我芥子局如何玩法?”白璧成问,“是赌什么?” 他话音刚落,便听着一个娇媚慵懒的声音:“赌的是命啊!贵客敢不敢玩?” 白璧成应声回眸,只见楼梯上缓步下来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她穿一件大红描金边透纱裙,发髻高挽,发间一支滴露步摇晃得花枝乱颤,一双斜飞而上的狐狸眼似睁非睁。她走到花墙前,抬起下巴居高临下看着白璧成,满脸的轻蔑。 “黔州府里玩得起芥子局的少之又少,小女子等了几日,还是凑不起一局呢。” “这是芥子局的局官赤棠,”伙计介绍道,“二位若要入局,只需拿出一万两银子的押金,便可登记。” “我想知道芥子局为何赌的是命,”白璧成不急不忙,“所有赌坊都赌钱,你这里为何赌命?” “赌命才刺激啊,”赤棠声音沙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