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璧成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 “还有一个呢,怎么不说了?”郑自在笑问,“吊死在清风客栈的书生袁江望,他也喜欢赌钱吗?” “郑老板很熟悉死者,知道书生是吊死的,还知道他的名字。” “清风客栈的宋老板与我无话不谈,客栈出命案是大事,当然要同我讲的,这有何不妥?” 白璧成没有回答,接着说道:“袁江望与另四人不同,他一心读书,不进青楼不逛赌场,但是袁江望缺钱,他喜欢的姑娘要和别人定亲了,想改变就要拿出彩礼钱。穷书生发财的最快途径是赌,于是他求助爱好赌石的宋老板,让他带自己去碰运气。” “宋老板答应了?”嘉南好奇心起,又问。 “宋老板怕带坏他,自然没有答允,但这能够说明,袁江望把赌博视作出路,而这正是郑老板需要的。” “这与我有何关系?”郑自在嗤笑,“袁书生找的是宋老板,为何算在我头上?” “按你的说法,宋老板与你无话不谈,袁江望缺钱应该也告诉你了。所以你去找袁江望,说你的芥子局缺个内应,如果他愿意,就能拿到丰厚报酬,于是袁江望动心,答应参加芥子局。” “哈哈,”郑自在冷笑,“无稽之谈。” 白璧成并不理会,继续说道:“不只是袁江望,刀五、言年、潘红玉,甚至祝正铎,都是你骗去的,他们都以为自己是芥子局的内应。但芥子局开要六个人,于是你给了舒泽安五百两,让他充个人头。” “越说越离谱了,我为何煞费苦心把这五个人骗去开局?他们有特别之处吗?” “郑自在说到了此案的第二个共同点,这五个人手上都有一条人命。被潘红玉羞辱致死的锦铃,被言年骗到无路可走的秋烟,被祝正铎的妒妻折磨死的江漓,还有在刀五手上求生不能的黑玉……” “黑玉?”郑自在忽然笑出声来,“谁会取这怪名字?” 白璧成心里咯噔一下,他也觉得这名字怪,但他没能拿到胡家发卖名册,没办法知道刀五害死的姑娘究竟是什么名字。 “还有袁江望害死的那个呢,又有什么怪名?”郑自在笑问。 “那个姑娘的名字我没查到,但我想她名字里应该有个木字边,因为袁江望悬尸树下,就像另外四个死者,一刀贯胸从锦铃的金字,溺死河边从江漓的水字,烧死后巷从秋烟的火字,活埋而死从黑玉的土字。”白璧成道,“郑自在,你是在为她们报仇吗?” “不值得我反驳,”郑自在依旧不屑,“你接着说他们的第三个共同点,等你说完了,我再让你明白这些有多么荒谬。” “黑玉”提醒了郑自在,白璧成知道的并不多,他放松下来,流露出压抑不住的得意。 “第三个相同点,”白璧成说,“五个死者害死的五个女孩子,她们都姓胡。为了替胡家五个女子报仇,郑自在利用芥子局,把潘红玉等人迷晕之后捆在内室,每天放出一个,弄死之后运到弃尸之地。” 短短一句话,让郑自在的得意僵了僵。 “从芥子局的内室出去是梅里街,隔壁就是热闹的春风街,”陆长留不解,“人口如此密集,他接连五天运五个人出来,还要杀死后抛尸,听上去很困难。” “他不是一个人,他至少有两个帮手,其中一位是刀五。” “刀五?”嘉南也觉得奇怪,“刀五也是受害人啊!” “刀五是第五天死的,在处理掉另外四个人之后,他被迷晕后活埋在官道边的林子里。”白璧成道,“在此之前,刀五新购了一套车马,运高车行的伙计说他赌钱赢了,但刀五赢钱只爱请客,怎么忽然置办起车马来了。” “也许他赢了把大的!”陶子贡插话,“之前赢的是小钱,自然只能请酒请肉,现在赢了大钱,就能买车马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