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不愿接在其次,我有句话要先说!”傅柳大手一摆,“三殿下,这是您找白侯破案,不是白侯为了抵罪主动请缨!咱们可要说好了,若是这案子破了,白侯能领到什么赏赐?” 皇帝并没有答允给赏赐,甚至连给白璧成免罪也未应允,言洵自然不敢许诺。但若是去找皇帝要赏,只怕他一怒之下,非但不要白璧成破案,反倒叫他立地处斩! 白璧成见言洵犹豫,立即就明白,皇帝并没有答应赦免自己,正如言洵所说,这只是一个机会,能不能把握要看他自己,也要看天子之意。 “傅柳,你别为难三殿下了,能够争取到这个机会,三殿下已经尽心了。” “不是,这话要说清楚的!万一你千辛万苦替他破了案,他还要杀你怎么办?”傅柳不依。 “那也是我的命。”白璧成挪了挪身子,泰然道,“三殿下,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你同意破案了?”言洵大喜,“但我奉圣意,还要问白侯一声,此案几日能破?” “十日。”白璧成潇洒说,“十日不破,白某奉上项上人头!” “那就等白侯的好消息!”言洵大喜,“陆长留已经安排好住处,就在大理寺狱门外等您!” “我还有一事相求,”白璧成道,“我有一名随从,因是白身不能入寺狱,被关在静天府大牢里,不知三殿下可否将他也放出来,可以跟着我办事。” “这个容易,”言洵一口答应,“他叫什么名字?” “风十里。”白璧成答道。 ****** 彩云绸庄的车队有进京的“押纸”,进京城时几乎没有被盘查。含山扮作小厮,跟着车队安全到达绸庄京号。从黔州进京一路畅通,所有人都往平州方向缉捕含山,没人想到她能回京。 七公主回京就是死路一条。 但死路有时就是生门,这话是夕桂告诉含山的。回来的路上,含山没有翻看夕神之书,它给的提示再没意义,就算上面画着阎罗王,含山也要回京,也要来救白璧成。 为了进京送贡品,紫仲俊在京有一处小院,他将含山和车轩安顿在里面,自己便带着两个伙计打探消息。打探了一圈,回来说白璧成和傅柳被关在大理寺狱,还没有定罪,正在待审。 “他被押到京城有些日子了,为何还在待审?”含山不解。 “说是宫里出事了,”紫仲俊神秘道,“殿下知道太子吧?他被人毒死啦!” 太子? 这两个字离含山太远了,以至于她听着很陌生。在宫里,皇帝本就在意皇子多过在意公主,更不要说是皇后所出的太子了,这样尊贵的东宫殿下,含山从没见过,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可是太子被毒死了,这事平头百姓听了也要吃惊,含山当然大吃一惊,问:“什么时候的事?” “听说是昨日凌晨。京里在疯传,茶楼里都有人议论,说是宸贵妃干的,为了让她儿子当太子!” 听到这里,含山并不惊讶,宸贵妃做什么事她都不奇怪,就算有一日,宸贵妃杀了皇帝都很正常,那个妖婆心狠手辣,没什么干不出的事。 “所以朝中乱成一团,没工夫管白璧成了?”含山松了口气,立时又道,“离了我的十六针,只怕侯爷发作严重,紫老板,咱们要赶紧想办法,能让我进寺狱去看他!” “这时候找陆司狱啊!”车轩提醒,“他爹是兵部尚书!到尚书府准定能找到他!” “我去大理寺找过他了,可是一听说打听陆司狱,门吏都仿佛很害怕,只管摇头说不知道,就算给银子也不好使。” “啊?难道陆司狱也被投进大牢了?”车轩又带上颤音,“陶子贡必然告了陆司狱的刁状,说他与侯爷过从甚密!” “陶子贡不会,他不肯得罪陆峭。”含山蹙眉道,“现下的情况,只靠外围打听是不行了。” “要么去找陆大人?”紫仲俊提议,“他一定知道情况!” 含山摸了摸心口,那里坠着一粒九莲珠,凉凉的。她在凛涛殿长大,见到最多的就是世态炎凉,加之她没见过陆峭,拿不准他会如何反应,若是冒险落入陷阱,她偷回京城就没意义了。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牙,道:“紫老板,太医院有位姓袁的太医,叫做袁兮风,你能打听到他住在哪里吗?” “这个容易,我送贡品入京,与宏舶司的官吏有些接触,打听太医的住处并不难。” “不会叫他们起疑吧?”车轩担心地问。 “托上关系请太医悄悄瞧病的商贾很多,这些事对宏舶司来说,实属见怪不怪。”紫仲俊道,“殿下和车管家稍事休息,我去问了就回来。”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