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男不女的,一门心思折腾人。”陆长留道,“侯爷放心,提审眉音只消说明情况,他绝不会为难。” 他说罢了,自去安排人提来眉音。这边到了用晚饭的时辰,陆长留叫人把饭送到刑堂,傅柳却不高兴,嘀嘀咕咕说刑堂血腥味太重,如何能在这里用饭? “傅将军,你们在关外什么苦都吃过,难道还怕这个?”陆长留不由好奇。白璧成端起饭碗,道:“你不用理他,自从进了京傅将军就没安生过,坐牢都要挑剔不是上房。” 傅柳被他说中情绪,倒也不辩解,只是捧着碗大吃起来。等晚饭吃罢,三人正在说些闲话,那边有人来报,说眉音已经带到了,白璧成连忙叫带进来。 比起燕语,眉音看上去要勇敢一些,她至少能站在那里,不必跪伏在地上。但她和眉音一样,五官并不漂亮,而且很瘦弱。 白璧成打量她良久,忽然道:“眉音,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太子的秘密?” 眉音吓了吓:“什,什么秘密?” “就是卜瓶伺候太子的秘密啊,”白璧成道,“卜瓶不只是值更太监,他是太子的男宠,是不是?” 眉音低下头,一手抱臂,紧张得瑟瑟发抖。 “太子出了事,你们宫里的人都是要死的。”白璧成道,“但现在有一个机会,若是有人于查案有功,我可以奏保圣上,留她一条性命。” 他这话说得平静,但眉音像是被燃起一丝希望,让她勇敢地看向白璧成。 “太子出事当晚你没有当值,你本就是无辜的。”白璧成道,“只要你能立功,就可以保下一条命。” “那……,”眉音抖着声音问,“大人想,想知道什么?” “你知道卜瓶是太子的男宠吗?你怎么知道的?” 眉音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说:“有一晚卜瓶进来得早,大概是寅时初刻的样子,想到他在里面伺候,奴婢就放松了,忍不住睡了过去,忽然听见垂帘后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 “奴婢睡得迷糊,忽然醒来也失了心智,以为太子在里面叫人,于是忙不迭地跑出外阁,直接揭开了垂帘,结果,结果看到,看到……” 白璧成等人几乎屏住了呼吸,见她忽然打住了,连忙催道:“看见了什么?” “看,看见卜瓶衣衫全部解开了,他脚边碎了一只香炉,太,太子却跪在地上,手里捧着卜瓶在袜子,在,在,在舔……” 她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几乎没了声音。 “太子为何没有责罚你?”陆长留皱眉问。 “殿下太过专心,根本没看见奴婢,”眉音道,“但卜瓶看见奴婢了!奴婢直到现在还记得他的眼神,很吓人,奴婢吓得立即缩回帘后,索性软帘没有声音,太子也没有觉察。” “卜瓶没向太子告发你吗?” “没有,”眉音摇了摇头,“卜瓶不喜欢太子,他不愿意。” “你如何知道他不愿意?” “有一天晚上,卜瓶丑时刚过就进去了,弄到快卯时才出来。”眉音小声道,“他经过外阁时,奴婢听见他小声说,说……” “说什么?你快快说来!” “他说,说,迟早杀了你!” 眉音说了这句话,忽然扑跪于地:“大人!奴婢知道的全都说了!杀害太子的是卜瓶,他一人做事一人当,求求各位大人,放奴婢一条生路罢!” 天黑了,她头顶上的天窗没有光,作为审判者,白璧成也没了隐身黑暗的感觉。 “卜瓶换下的衣物在哪里?”他转脸问陆长留,“赶紧叫人找过来,特别是他的袜子。” 第95章 谁的毒药 自从太子出事后,皇帝再也没来过碧坤宫。宫里宫外谣言四起,说毒杀太子的真凶是宸贵妃,皇帝看透了她,为此厌弃了她。 宸贵妃起初感觉这是个笑话。凭着父亲夏国公在朝中的势力,以及自己在后宫的多年经营,被皇帝冷落几天已经不能打击她了。 然而她这晚上舌头尖疼,想来是秋燥,因此差人去茶房要些胎菊莲心来泡水喝,谁知竟碰了个钉子,茶房回说胎菊没了,只有寻常的金丝菊,又说剥好的莲心也没了,只有现成的莲子,要碧坤宫领回去自己剥…… 宫女带话回来,宸贵妃气得喉头发甜,差点儿拍案而起。她按捺了一遍又一遍,方才缓着声音道:“管茶房的奴才叫什么名字?本宫这猛一下的,竟想不起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