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可能是她彼时没长开,像个脏兮兮的团子惹人发笑,又可能是当时元后还在,太子尚有娘亲在世,心性不似现在冷清。 只是时间太远太久,久到搁上了两世。 一旦放下了心里那些执念,她也不愿再去想了。 他要问,她便老老实实交代。既然被他看见了,她怎么抵赖都是无用。 沈灵书没有再隐瞒,如实脱出了孙莲清在宫宴上是如何给自己喝下料的酒,又是如何说出那些难听威胁的话。 陆执挑眉:“她觉得曹澜喜欢你?” 沈灵书眼皮跳了跳,虚弱的身子有些站不稳:“孙姑娘误会了,臣女与曹公子第一次见面,也仅仅是宴会前廊下——” 陆执睨了眼亭外,采茵撑着的紫竹象骨伞,伞面料子金贵,伞柄触手生温,下边挂着的玉坠流苏,不是凡品。 他的眸色晦暗不明,沈灵书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脸色一瞬苍白。 她知道太子在看什么,那是曹澜赠她的伞。 心头几番涌动,骤然被他误会,那股方才压下去的眩晕止不住的往上窜,沈灵书眼前一片发黑,有些站不稳,她身子靠后倚在了栏杆上,袖口下的指甲狠狠嵌入血肉中,想换得清醒。 她很想张唇,“告退”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仅有的意识里,她身子不住打颤,扶着栏杆想缓缓蹲下,以不至于直接摔倒磕碰,可手根本扶不住雨后光滑的杆面。 亭子外采茵见形势不对,慌忙上前,太子却先她一步捞住了沈灵书,将人横腰抱在怀间。 陆执凝眉,怀中的身躯重量很轻,瘦弱的像只猫儿,他甚至能感知到她肋骨的根数。 雨水很冷,手上却炙热滚烫。 抱起她的刹那,他有一瞬的失神—— 周遭的雨声渐失,宫灯明亮,烛火宣扬,身边围满了人。 他怀中的姑娘满脸泪痕,羞愧的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人声喧嚣,都是在议论他们偷欢,沈家女不知廉耻,爬上了太子的床榻。 陆执心脏处传来阵阵刺痛感,再睁眼时,夜色如墨,雨声如旧,仿佛刚刚只是他的幻觉。 “传太医。”太子抱着怀中女郎匆匆走下台阶,头也不回道。 流云殿内,二门上宫女门奔走不停。 里间内,采茵一手扶着沈灵书,一手喂药,她不敢用力怕呛到姑娘可不用力药又喂不下去。 半炷香的功夫,只喂下去两勺。 太子皱眉,眸色深敛,冷声道:“放下碗,出去。” 采茵一愣,心中还抗拒着,可身体已经不由自主把药碗放在一旁的平几上。 “殿下,我家姑娘她……” 陆执未出声,凌霄已经上前阻拦道:“这边请。” 刀鞘横在眼前,东宫侍卫的气压萦绕在身侧,饶是采茵还想多说什么男女大防之词也不得不退下。 她不放心姑娘,可她也得有命侍奉姑娘。 人都出去后,陆执端起药碗另一手紧掐玉腰,将人提起来揽在怀里,他提着银勺递到唇边,怀中女郎唇瓣紧闭,显然喂不进去。 几息间药汁顺着白皙的皮肤流淌下去,落在精致的锁骨上朝沟壑而去。 很显然,自幼金玉堆起来的太子殿下并不会伺候人,怀中女郎黛眉蹙了蹙,显然十分难受。 若不喝药,半夜势必会烧起来。 陆执敛眸,烛光落在他鸦羽般的睫毛上,细碎疏离。 他默了半晌,端起药碗后,低头去吻她的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