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门外传来女子轻柔的呢喃声。 祁时安眼皮颤了颤,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抬头望去—— 陆月菱着鹅黄色曳地宫装倚在门框前,手捂着唇,素来妩媚明艳的水眸挂着眼泪,无声的呜咽。 顾愈之眼色一旁的人,顿时有人给祁时安双手上了镣铐。 “祁大人,请吧,这大理寺你应该比我还熟。” 祁时安一身素衣,双手被铐在身前,形如囚犯,被人带着朝前走。 路过门口时,祁时安喉结滑动,生生抑住了泛红的眼角,温声道:“阿菱,别看。” 陆月菱眼圈通红,还想去抓他的衣角,却被盼烟死死攥住。 她颤抖着压低声音:“殿下不可……” —— 牢内,银灯幽幽,一室安静。 祁时安下狱前也是少卿之位,整个廨房都是他的手足部下,无不受过他的提携指教之恩。 昔日手下给他安排了一间宽敞安静的牢房。 他刚挨了二十板子,此刻正趴在榻上沉思。 十二个时辰之前,圣人漏夜宣召他去御书房。 龙椅上,嘉元帝眼神锐隼,教人看不出神色,沉声道:“太子性子不够沉稳,若无爱卿从旁协助,朕心难安。后党众多,朝纲不稳,愈发针对储君之位。朕贬你去常州,给萧党一个交代,你可认?” 祁时安心明镜一般,官员升迁时皆会外放,这不是圣人的由头罢了。 三年之后,他便是新任的大理寺卿。 书房烛火滢滢,跪在地上的天子近臣恭声道:“臣认。” 祁时安把玩着指间干草,黑眸如晦。 冷不防外面传来了争吵声。 “殿下,您不能进去!” “让开!” “殿下,这是关押囚犯的地方,您不能进去!” “本宫说让开!盼烟!宏隐,你们是死人?” 刀剑相融之际,阻拦声渐渐弱了下去,公主亲卫把刀横在守职官员脖颈间,官员老实的交出腰中钥匙。 钥匙“咔嚓”一声,未待祁时安整理好形容,那道倩影便跟着闯了进来。 祁时安想起身,可腰股上的伤疼得他微微敛眉,他笑了笑,颇为无奈道:“你来了。” 眼前男人早已不复昔日意气风发之态,一身素衣,玉冠被除,墨发散在身后,衣裳的血渍还未干涸,形容狼狈。 陆月菱看着眼泪便跟着往下掉,祁时安在仕途上就没犯过错,从未有一次让人戳着脊梁骨的机会,这唯一的一次,却是为了帮阿弟,为了她陆家…… 她捂着手,眼泪断了线一般,唇边轻溢出声。 祁时安看得胸口一颤,眼里说不清道不明,别有滋味。 “别哭了,阿菱。” 他试图抬起僵硬的手臂,却悬在空中,喉咙苦涩:“我没办法替你擦眼泪。” 陆月菱哭着扑到他身前,娇滴滴的哭声断断续续:“为什么要替阿弟出头,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官职?他是太子,父皇还能真的不顾着他么?你、你疼么……” 她无法抑制的呜咽着:“你要去多久?三年?” 祁时安手足无措地想替她擦拭眼泪,可那金豆子不要钱一样,越擦越凶。 陆月菱哭得抽抽搭搭,素手探上了他腰间襟扣。 祁时安眼色变了变,大掌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阿菱?” 陆月菱噙着水的美眸瞪着他:“干嘛?” 雪白柔夷探去的位置不言而喻,祁时安虽不喜风月,可也不会对这种男.女之事毫不知情。 他面色沉了下去,大掌挪开她的手:“我已贬职,归期也不知何时,你与驸马尚未和离,我……” “怎么?只许你胡来?” 陆月菱低头去解自己腰间玉带,唇边轻轻嘟囔着:“三年而已,我又不是等不起……” 祁时安喉结滑动,只觉得血气上涌,被他生抑着的燥热又翻涌上去,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哑声道:“阿菱,我动不了。” 陆月菱明白他意有所指,看向他受伤的臀.部,唇边轻轻笑了,那张凤仪万千的脸透着三分骄矜,七分妩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