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温如水,在场很多反应灵敏的少女心里也在懊恼。 如果知道三位皇子会过来,刚才她们一定会抢着上去比赛,让其他的贵女都成为自己的陪衬。 梅葳儿脸色越发的难看,心里忐忑。 她不知道三皇子刚才有没有看到她们比赛,想到自己在喜欢的表哥而前输了比赛,她就有种想跳湖躲起来的冲动。 “你们刚才在比赛投壶?” 太子开口,他的声音低沉悦耳,略带几分沉哑,像是大病初愈,又透着几分冷冽。 在场的贵女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看到太子脸上的阴戾,骇得赶紧低下头,不敢直视他,就算有大胆的,也撑不过几息就硬生生地转过头。 太子的气场太强,戾气太重,偏偏他极少收敛,这些养在深闺里的少女如何受得住? 安玉公主见太子开口,周围那些贵女像鹌鹑一样恨不得将自己缩起来,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前答话。 “是的,刚才是梅表姐和威远侯府的四姑娘比赛投壶。” “谁赢了?”太子又问,似乎对输赢很感兴趣。 裴织站在那里,随大流垂着眼,没有直视那三位皇子,敏锐的精神力让她清楚地察觉到一道阴鸷灼热的视线在身上徘徊,让她不由自主地绷紧神经。 安玉公主不敢撒谎,老实地道:“是威远侯府的四姑娘。” “进了几箭?” “十箭,十箭为一局。” “哦,看来挺厉害的。” 太子轻笑一声,那笑声意味不明,听得在场的贵女头皮发麻,两股战战,恨不得马上逃离原地。 太子虽然深居简出,不似二皇子、三皇子时常出宫,但每次他出现的地方,给人带来的压力实在太大,这些小姑娘哪里承受得住,总是恨不得遇不到他才好。 梅葳儿脸色惨白,像是当众被扒了脸皮,心中羞愤至极。 输给裴织不算,还要被当众凌迟,要不是惧怕太子,不敢得罪他,她早就甩头走了。 幸好,太子并没有在这里多待,他仿佛只是来走个过场,扫了这些战战兢兢的贵女一眼,而无表情地离开。 二皇子看了一场好戏,得到想要的答案,心情颇愉悦地跟着走了。 三皇子朝安玉公主道:“别玩得太累,待会儿皇祖母还要唤你们去说话呢。” 安玉公主轻快地应一声,太子不在,她又是活泼嚣张的公主。 三皇子暗暗看了眼不远处的裴织,众目睽睽之下,倒也没做什么,很快跟上三皇子的脚步离开。 见三位皇子悉数离开,所有贵女松口气。 安玉公主看向场上的裴织和梅葳儿,这会儿已经没刁难人的心情,朝裴织摆手道:“行啦,你不用在这里了。” 裴织朝她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离开时,还能听到安玉公主安慰梅葳儿的声音。 “葳儿表姐,没事的,刚才三皇兄他们一定没看到过程,你不要介怀,胜败乃兵家常事,说不定她是运气好,凑巧才能进十箭……” 其他贵女看梅葳儿的眼神也满是同情之色,三皇子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时候来,真是惨啊! 裴织重新回水榭时,众人看她的目光变得不一样。 如果说先前纯粹是因为她和三皇子的绯闻关注她,那么现在就是因为她出色的表现,以及她从容不迫的姿态,很容易让人心生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