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此时这位太子爷很有说话的兴趣,醇厚低沉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像催眠曲般,让她昏昏欲睡。 “阿识,孤明日会去学习,下次一定不会弄疼你,也不会让你再流血……” 裴织无言以对,心说昨晚的情况,就是两个小学鸡差点引出的血的教训,回想起来还是有点可怕。 想当年,她的胳膊和大腿被砍了一刀,血流如柱时,她都能面不改色地继续赶路。哪知道昨晚经历了一场身体像是被劈成两半的惨事……也不知道是她这辈子被养得娇弱了,还是做那档事真那般可怕,比胳膊大腿被砍一刀还要疼。 这是个未解之谜。 裴织这般想着时,突然感觉到某位太子爷的小太子变得精神抖擞,亲昵地蹭着她,对着她耀武扬威。 她的身体微微一僵。 她有些悲痛地想,应该是型号不匹配引发的惨事,肯定是比胳膊和大腿被砍一刀还疼。 觉得自己真相的裴姑娘默默地往旁挪开,虚弱地说:“阿贽,我还很困……” 太子殿下原本想伸手将她捞回怀里,听到这话,不由顿了下,最后仍是坚定地将她捞回来,搂到怀里,吻了吻她的眼角。 “放心,孤不做什么。” 裴织还是有些怀疑,担心血气方刚的少年人管不住自己的身体,因为那顶着她的东西就是证明。 裴织决定转移他的注意力。 “殿下,你不困吗?” “还好,刚才跟着你睡了一会儿。”太子殿下的声音虽低,却充满了精神。 裴织:“……” 她怀疑太子殿下是吸了她的精气,才会这般精神。 两人有一下没一下地聊着,直到确认他真的不做什么,裴织放任自己睡个回笼觉。 倒是太子殿下睡不着,脑海里一直回想昨晚的花烛夜,听到她掐着自己的手臂软软地叫“阿贽”时,比叫“殿下”更让他兴奋激动。 男人兴奋时,所有的气血都会往身下涌,更加无法控制某些行为。 到底是少年人,身体的反应很大,仿佛受到一点刺激就会控制不住。 秦贽用力地抱紧怀里的人,听到她不舒服的哼唧声,赶紧放松些许,却仍是紧紧地搂在怀里,希望以此来缓解那种想与她合二为一的冲动。 以往身体被头疼所困,需要忍受那无时无刻不在的头疾之苦已经耗去他所有的精力,从未想过这档子事,也无甚感觉。 如今才知道,原来他是正常的,而且正常得有些过份。 太子殿下苦恼得睡不着,睁着眼睛到天亮。 天微微亮,门外响起宫人小声的叫唤。 裴织幽幽转醒,醒来时仍是避免不了在发现身侧有人时僵硬片刻,方才慢慢地放松身体。 她知道自己需要些时间习惯枕边多了一个人的事。 太子能感觉到她的僵硬,问道:“阿识,不习惯吗?” 裴织默默点头,轻声说:“以往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所以……”她一脸歉意地看着太子殿下。 秦贽没放在心上,沙哑性感的声音蕴着笑意,“其实孤也不习惯。” 对于这话,裴织保持怀疑,昨晚看这位太子爷的行为,不像不习惯,反而习惯得过份。 今天还要拜见长辈、见宗室,时间耽搁不得,两人没怎么磨蹭,很快就起身。 秦贽先下床,看也未看一眼床下丢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正欲叫宫人进来伺候,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床上。 帐幔半掀着,露出坐在床上打哈欠的少女。 她的头发柔顺地披散而下,纵使折腾了大半宿,头发也不见如何凌乱,她的神色困盹,眉稍眼角暗藏瑰丽的春色,教人不禁心驰荡漾。 于是他将帐幔掩住,大步走出去。 裴织:???? 一会儿后,锦云带着几个宫女进来,将石青色绣五福捧寿团花的帐幔用金钩挂起,见到坐在床上发呆的少女。 只看一眼,锦云就明白为何太子殿下不让那些伺候他的内侍进来。 内侍虽然是去势的,但在太子殿下眼里,本质上也是男性。 裴织在锦云的伺候下,很快就梳洗完,穿戴整齐。 “夫人,早膳已经准备好了。”锦云恭敬不失柔和地说。 因裴织刚嫁进东宫,皇上还未正式下旨册封太子妃,是以锦云等宫人只能如此称呼她。 裴织将裙摆撩起,慢吞吞地走出门。 每走一步,某个地方便因摩擦略感不适,腰肢实在是酸软难受,不过她面上并未显,在宫人看来,她除了看起来睡眠不足疲惫一些,没什么异常。 走出内室,裴织见到同样穿戴整齐的太子殿下。 他穿着明黄色绣鳞纹的太子衮服,腰系玉带,上面挂着一枚通体油润的蟠龙玉佩,玉质极好,就是雕工不怎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