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眼,摆了摆手,“无妨,你尽管说。” 太医令见皇上不欲瞒着太子妃,便道:“皇上,究其原因,可能是殿下遇到什么特定之物,诱发他的头疾发作,去年那次也是如此。” 裴织听到这里,不由看了太医令一眼。 太医令虽不知道精神力,但判断还是有些根据的,可不就是有某些特定的东西引发他的精神力暴、动。 昭元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已经第二次了。 第一次时,不管他让人如何排查,都查不出诱发太子头疾发作的原因,后来太子大婚后,情绪日渐稳定,头疾之症比以往要轻缓,他还以为他正在好转,哪知道不过一年,又开始爆发。 他眼里掠过几分沉痛,朝太医令道:“你先开药,务必要让太子清醒过来。” 他的声音里蕴着几丝旁人无法觉察的颤音,已经作好最坏的打算。 太医令应是,赶紧下去开药。 昭元帝站在床边看了太子一会儿,目光转到守在床尾处的太子妃身上。 发现她的脸色和床上的太子一样苍白,不由安抚道:“太子妃不必担忧,太子的身体素来很好,不会有事的。” 裴织分心朝他嗯一声,依然没有动。 昭元帝见状,也不再劝她。 因为太子总在他耳边唠叨太子妃的神异,他虽然对太子妃的来历仍抱持着怀疑的态度,但也知道太子妃确实不似凡人。她拿出来的每一样东西,都对大禹有利无害,功在千秋,昭元帝便对她睁只眼、闭只眼。 但此时看到太子没有知觉地躺在床上,他突然又希望太子妃就像太子说的那样,不是寻常凡人,能让他脱离所有的痛苦。 就算让他承认秦氏之子是男狐狸精也认了。 昭元帝在东宫待到天色暗下来。 太医令开好药后,就赶紧让人煎药,接着给太子喂药。 太子在昏迷之中,牙关咬得死紧,药汁从嘴角流出来,根本没咽下多少,还是昭元帝端过来,自己含住直接喂进去的。 看到这一幕,裴织的精神力乱了几分。 正缠着她的几根粗大的精神丝打了个结,仿佛在问她发生什么事。 太子妃无奈地用精神丝甩了它们几下,又看向昏迷中的太子殿下,突然懒得去想是不是以前也发生过好几次这种事。 看来昭元帝对这儿子确实是真爱无疑。 天色暗下来时,太后也乘着夜色来到东宫。 “母后,您怎么来了?”昭元帝惊讶地问。 太后扶着华嬷嬷的手,脸上满是担忧,“哀家听说太子出事了,怎么能不来看看?皇上,太子现在如何?” 昭元帝道:“太医令已经来看过,也喝了药,还未清醒。” 太后忧心忡忡,“怎么会突然昏迷?难道太子的病……”她欲言又止,看到皇帝面上的神色,心口一梗。 “皇上,难道太子真的……” 昭元帝轻轻地应一声,声音干涩,低低地说:“母后,太子每次昏迷,都预示着他病情的加重,朕担心……” 明明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再昏迷,为何突然又发病了? 是不是情况已经越来越严重? 太后也沉默下来。 她想起当年皇上还是太子之时,每当他昏迷一次,醒来时的身体就会垮一分,直到贽儿降生才渐渐地好转。 太后和皇上说了会子话,便进去看太子。 看到守在一旁的太子妃,以及那连灯光都遮掩不住的苍白脸色,脆弱得仿佛随时晕厥过去,看得太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坐在床边,伸手去摸了摸太子冰冷的额头,心里沉重又难受。 虽然这样的事情,她见过不少,可每一次都会让她揪起一颗心,担心他这一昏迷,就永远醒不过来。 这次太子也是毫无预兆地昏迷,可谓是来势汹汹,如何不让他们揪心难受。 太后纵使忧虑之极,面上也不敢表现太多。 她给太子掖了掖被子,朝旁边的裴织道:“太子妃,你也不用太担心,太子一定会没事的。” 裴织朝她笑了笑,神色平静,“皇祖母,孙媳知道,殿下不会有事的,最多三天,他就会醒来。” 三天? 太后疑惑地看她一眼,难不成太医令为了安慰她,和她说太子三天后能醒? 太子妃脸上的平静看在她眼里,以为是故作镇定,笑容也透着丝丝脆弱,让太后心里越发的难受,坐了会儿,便起身离开。 走出殿门口,她对守在那儿的锦云道:“你也劝劝太子妃,莫让她熬坏身体。” 锦云恭敬地应是。 太后轻叹一声,不是他们此时还有心思关心其他,而是从太子三岁以后,她和皇上小心翼翼地护着他长大,这种事遇到多了,已经麻木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