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是真松开手笑起来:“起床,出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苗宝情绪明显不高,最喜欢吃的干锅肥肠一口没吃,净搁那儿吃青菜扒拉白米饭。 “吃啊?哪儿不舒服么?”陈是真说着抬手摸他额头。 苗宝躲开他,闷头吃米饭,就差脸上写着“我生气了快哄我”七个字了,陈是真跟个木头似的还以为他生病。 陈是真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生气了?” 苗宝这才抬起眼来看他。 “你刘叔叔他闺女和你差不多大,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屋里,也不让人进,说喜欢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咱之前是没那条件只能睡一张床, 现在不一样了,哥想着趁搬家给你一个单独的房间,自个儿睡一张床也舒坦。” 可我不舒坦,苗宝想。 但知道陈是真不是因为嫌他粘人才不和他一个屋睡的时候,苗宝瞬间开心起来,把那盘干锅肥肠全吃了,还吃了两小碗米饭。 “一转眼我们苗宝都长这么大了,”苗宝听着觉得脸都在发热,陈是真又说,“还是我养得好,那些养猪的都得求我出本书。” 苗宝:??? 苗宝在桌子底下使劲踢他一脚。 - 一朵很大的乌云停留在舒雨镇上空,把太阳藏起来,没多久天空开始飘起小雨。 陈是真下班去接苗宝,苗宝打伞出来后看都不看他一眼自己往家方向走。 “我——”陈是真骑着电动车去追苗宝,挡在他跟前,眉眼都透露着疲惫,“先回家,到家再继续生气。” 苗宝乖乖收起伞坐到后座钻进雨衣里,现在坐着已经有点挤了。苗宝顺势搂住他,脸颊紧紧贴在他后背。他闻到陈是真衣服上家里洗衣粉的淡香,想到下午慰问的时候苗宝闻到那些矿工身上总是散发着难闻的烟味、酒味和汗臭味,指甲缝里都是煤灰。而靠近陈是真时他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 每次苗宝看到的,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陈是真。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工作刚刚结束时的陈是真,他个子高,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一开始苗宝愣了下,他有些不相信那是陈是真。 可那就是。 是他从没见过的陈是真,也是陈是真不想让他见到的陈是真。 苗宝抱得他更紧了些。 “煤灰弄衣服上不好洗,得用洗洁精,而且我手挺脏的,你也看着了,拿了粽子,粽子就没法吃了,所以才躲开的,别生气了行么?” 雨滴轻盈地落到雨衣上面发出细小的“啪嗒”声。雨衣里面是属于陈是真和苗宝的小小世界,雨衣外面车轮滚过水洼的声音、汽车鸣笛声以及小孩奔跑在雨中的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