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嶂木还有诱发寒疾的恶处,不般人不会将此作为香料的,而此前太上皇便是患有寒疾。 沐锦书轻瞥那颜墨,挥手让婢女拿下去藏好,嶂木香藏在作画的颜墨中,久而久之总会出事,寻常人难以察觉。 若非沐锦书多留心眼且对墨画熟悉,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人察觉这颜墨中的蹊跷。 沐锦书心绪沉了沉,所以太上皇的死并不简单,的确是有人为了开启皇陵,得到山河图中的前朝财宝所谋划了这一切。 *** 四月下旬,阴沉的天终于转了一缕阳光,但依旧让人沉闷得发慌。 一连过来数日,大理寺于此案的审断未有明确的结果,而楚王将要被关押数月。 期间沐锦书并未将那份颜墨呈于御前,因为仅凭此,是无法证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沐锦书心中另个猜疑,那晚入陵墓盗取山河图之人,是否是前皇太宗的入葬建陵匠名册中一员的后裔。 而这份名单皆在工部封存,为皇室机密,沐锦书是无权看到这份名册的。 因此,沐锦书只能全凭谢明鄞所提到的长相特征,派人于京中暗暗查找。 不过几日来,却皆无半点消息,沐锦书只怕此人已离开京城了。 细雨之后,庭院中的花略微调残,不似之前的娇艳。 沐锦书撑着额首,瞥望着庭院中的残花出神,近来她害喜严重,做什么都有气无力的。 芙岚将安胎汤端到桌上,见这一幕,低喃道:“公主劳累这几日,还是歇歇吧。” 沐锦书敛去出神的眸色,看了看桌面上的册子,眉目间透着一股愁意,“如今的情况叫我如何歇得住。” 听此,芙岚抿了抿唇,说道:“公主不能将身子熬垮了,这事急不得。” 沐锦书叹了一息,才不再查看册子,端着安胎汤细喝,思绪却始终放不下。 太子失踪,楚王入狱,听闻南阳王那边开始准备离京回南境,昨儿暗自设了场别宴。 声势不大,但宴上是醉酒欢庆,歌舞不减,倒不像是送别南阳王,像是幸灾乐祸什么。 手脚搞得小,人也不能说他不是,就是让人见了厌得慌。 正在此时,万管家举步入门来,停在跟前唤了一声公主殿下。 沐锦书正捏着羹匙喝汤,随口问道:“何事?” 万管家顿了顿,回道:“公主,秀才乔百求见。” “乔百?”沐锦书停下羹匙,抬眸瞧向万管家,“被逐出府的那个账房先生。” 之前的账房先生正是个秀才,私改账簿,偷了府中几件小东西,虽然罚了二十大板,但见他认错还算诚恳便打发了几钱。 万管家躬躬身形,说道:“正是,他说他有公主想要的消息。” 沐锦书眉梢微挑,开口道:“把人传进来。” 万管家应声退下,旁边的芙岚不忍道一句,“这人来王府能有什么事,莫非还来讨钱的。” 沐锦书神色淡然,并没有回应芙岚的话,她倒也好奇这乔百为的什么事。 片刻之前,万管家将人带入书斋,一个多月不见,这乔百看起来萎靡许多,粗衣麻鞋,俨然没有在王府时过得滋润。 沐锦书打量着来人,缓缓放下精致的碗,慢条斯理道:“你能有什么消息告知本公主,希望是有用的话,不然楚王府也不是你随便能来的。” 乔百连忙跪下,清秀的眉宇紧蹙着,“草民知晓王妃在为王爷的事烦心,自然送来的是要紧的消息,是有关于...皇陵的事。” 听此,沐锦书眼皮抬了抬,而乔百神色踌躇,环顾一眼房中之人,顿住话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