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于体虚,便命人熬制了一碗安胎汤。 旁的谢明鄞听言, 眉目紧蹙,待好生休整过一番准备马车启程。 紧绷了多日的神经松懈后, 沐锦书尤为感到乏累, 入了马车便枕着车榻休息。 谢明鄞从皇帝的辇前回来时, 轻掀车帘,便见沐锦书正阖眼小憩, 侧躺的身子曼妙玲珑,这么久来的折腾, 单薄得衣裙显得有些狼狈和凌乱。 谢明鄞没有将她唤醒,入到马车里,回京的军队缓缓行驶起来。 行路颠簸,他将沐锦书揽在身边, 用绒毯盖住她的身子, 随后靠着车壁怔怔看着外面的山野。 沐锦书睡了良久, 马车一直轻轻摇晃着,待缓缓醒来,才发现谢明鄞正在身边,停顿了片刻。 谢明鄞见她转醒,便将窗帘拉下来,低声关心道:“醒了?” 沐锦书撑起身子,顺着他的话颌首,安睡这般久,气色看起来比早上时好得多。 谢明鄞则倒了杯白水给她,沐锦书捧着温热的水轻抿,是渴了,喝的有些急,水迹从唇角流下来。 待一杯水饮尽,瓷杯放下,谢明鄞伸手轻拭她下巴的水迹,指腹温柔。 沐锦书看着他看似泰然自若的神色,陛下没有下旨治罪太上皇,甚至没有多做休整,便率军回京。 所有的事,他已从太上皇和皇帝口中得知了吧,即便显得淡然,她仍看得出谢明鄞的难过。 沐锦书微微抿唇,没有选择直言提及,而是瞥了眼行驶中的车厢,漫不经心地道:“皇兄,还需多久到京城。” 谢明鄞的深眸看了眼她的眼眸,用绣帕拭手,回道:“恐是要至明日才到。” 听此,沐锦书颌首,轻揉惺忪的眼。 谢明鄞则停顿片刻,看着她,不知是在思忖什么,试着调侃道:“有时称呼该改改了,时而皇兄,时而二哥,需要的时候才叫夫君,还不如唤哥哥。” 沐锦书抬眸瞧向谢明鄞,回道:“想喊什么便喊什么了,有时二哥不如皇兄好听。” 谢明鄞道:“我看这是看你心情来的。” 沐锦书抿着唇没有反驳,是默认了他的话,她自来如此,他又不是不知道。 沐锦书不再继续这话,低首枕靠谢明鄞的脸庞,转而缓缓道:“太上皇的处置......陛下可有说?” 谢明鄞手臂揽上她的细腰,心中渐安,他低语道:“留于清丰镇,不得回京,不得再称太上皇。” 既然葬礼已有,陵墓已成,太上皇尚在人世的事,且主谋南阳王谋乱的事,皇帝是不想公布了。 从今往后太上皇就死了,在清丰镇这人不过是普通人家,与他们再无瓜葛。 沐锦书略做思忖,怅然道:“这对皇祖父来说,已是最轻的处罚。” 皇帝陛下仍是念及了父子情。 谢明鄞沉默着,身形不动,想了这一路,他已不想再提皇祖父。 沐锦书听他不回话,伸手搂住谢明鄞,浅笑道:“皇兄莫怕,书儿这辈子都陪着你,待我们还孩子出来,他将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 谢明鄞不免松容颌首,将怀中的小女子抱紧,他轻抚柔顺的长发,认真道:“眼下还是照顾好你的身子,大夫说体弱虚寒,若再折腾,非得出事不可。” 沐锦书的面容蹭蹭他的颈窝,回道:“知道了,书儿将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 言此,她探首从他肩膀处露出杏眼,望了望檀桌上的糕点,“皇兄帮书儿拿块红豆糕吧。” 谢明鄞微顿,低眸看她一眼,随之转身取一块红豆糕给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