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并未出格,你是何故如此大动肝火,非要将般般处死在这里不可?” 柳氏的身姿比师暄妍还要单薄,看她在雪里立着,还要为这孽障求情,师远道举起的藤条落了下来。 师暄妍忽地柔柔地唤了一声“爹爹”,吸引了众人目光,只见无助地捂住了肚子,那举动,由不得人不多想。 “般般真的不知道会有孩子……” 少女哀求着。 回应她的,是一记耳光。 犹如铁掌般,将她整个身子掌掴地侧过去,口角出了鲜血。 师远道想不到这逆女,还敢当着诸人的面,承认她见不得人的污秽勾当! 他气得脸色铁青,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之下,再度举起了藤条,重重地抽打在师暄妍的背上,将她打得翻滚过身子去。 少女瘦削轻薄,宛如宣纸般的脊背,贴着寒凉入骨的地砖,身子禁不住地打寒噤,颤抖着,连哀叫都叫不出来。 这一下,用了师远道的十成力,若非衣衫厚实,立刻就皮开肉绽。 什么骨血亲缘,什么父女天伦,都在这一杖之下,灰飞烟灭。 第10章 侯府的日子顺风顺水,平淡得如一片镜湖,数年也激不起一丝水花。 谁曾想,今日,竟教众人窥见一桩惊天密辛! 这从洛阳接回的侯府娘子,在洛阳寄养了十几年,好容易回到长安的家,但见她丹唇外朗、皓齿内鲜,举步不摇,端庄淑慎,谁知,她竟背着人干出这等勾当来,还珠胎暗结! 一时之间,人群传来骚动声,但动作不大,恐惹怒家主。 江夫人知道丈夫是急火攻心,非要将女儿拉到祠堂,定是气得狠了,他说要打死般般,女儿却也不会看眼色,这时若只是求饶,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可她却不管不顾,把丑事抖了出来,眼下府邸上下均已知晓,只怕是包不住火了。 俄而雪骤,漫天如絮团般的雪片在暗光笼罩的祠堂下化作灰白,诸人不得已上得檐下来,每人的身上都沾满了雪珠。 江晚芙搀扶江夫人,也想不到,她那在江家乖顺得和绵羊似的表姊,竟能把爹娘气成这般。 眼看着,表姊就要被爹娘打死在祠堂里了。 雪越下越大,少女身形单薄,口角被扇出了一点血痕,凄艳的红沿着朱唇滑落。 她在飞雪淹没的房檐下瑟瑟发颤。 师家人,要么挂着事不关己的漠然,要么便如被刨了祖坟似的咒骂她。 江夫人在江晚芙的搀扶下走上前来,望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叹了一声,幽幽道:“般般,你说吧,那个男人是谁。你说了,你阿耶还会从轻发落。” 那个男人? 师暄妍眸光轻动。 她咬着被齿尖磕破弥漫着血迹的嘴唇,怯弱垂首,一个字也不说。 长长的鸦睫耷拉下来,遮蔽了那双清波潋滟的秋水眸。 如此冥顽不灵。 师远道深吸一口气,要举起藤条,再一次狠狠地抽打她。 柳氏看不过去,忙出声:“夫君。” 心爱的妾室一再阻止自己,师远道也不禁皱眉。 柳氏上前来,将身上厚实的狐裘脱下,蹲下身,那张温柔敦厚、宛如银盘般的脸蛋上,挂着怜悯和心慈,在师暄妍的怔愣之中,缓缓将衣袍披在她的肩头。 柳氏多年来无所出,在侯府之中犹如一道幽静的影子,颜色生得好,因此也得了家主几分喜爱。 但也不过是喜爱罢了,实同玩物,师远道喝道:“你还护着这孽障做什么?滚下去。” 柳氏望着师暄妍,清润的瞳眸之中停了一朵泪光,依依地起身,向家主福身,终究是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