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宁烟屿回头,恰逢此时,那少女折腰低头,“呼呼”两声吹灭了车中的蜡烛。 这烛火一灭,车中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一片黢黑之中,师暄妍松懈了警惕,在他探身过来,缓声问“怎么了”时,师暄妍瞪了他一眼。 “衣裙不合身,不知道怎么就挂在我背后的小衣上了。” 宁烟屿这厢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她方才更换衣裙用了半天。 他凑近一些,温声道:“可要我帮你?” 师暄妍叫他,自然是想让他帮的,有几分难堪地闭上了眼睛,将头往下点,又怕他看不到,贴心地挤出一道为难的嗓:“你快些。” 宁烟屿了然地翘了一下唇角, 银色的月光破窗而入,如细雪,隐约照着少女柔软白腻的胸脯肌理,她侧过一些身,将背后给他,迟迟不见他的手指搭上来,师暄妍愠恼着,又是一阵含混不清的催促:“你快些!” 她不轻不重的斥责,落在车外的车夫耳中,却又是另外一重意思了。 车夫从未听过那般柔软似水的嗓音,臊得红了脸,只是赶车的动作仍旧一丝不苟,一刻不停地继续往皇城里奔着。 不知是不是幻听,师暄妍隐约听到,男人在长指扣上她背后的衣带时,轻说了一句“小笨蛋”,她拉了脸色下来,很是不快地扭动了下身子。 结果刚刚落到宁烟屿指尖的衣带被她晃落了,他伸指去捞,碰触到她背后衣带之时,也触碰到少女背部一片莹彻的冰肌。 肤质柔滑,触手生香,但指尖所触之处,似是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刚才她折腾着自己身后的衣带时,越扯越着急,便不留神扯出了细汗。 被男人手指触碰的一瞬间,少女的身子仿佛被雨露敲打的花苞般,颤了下,又似上好的丝弦被他的指尖勾住,轻一弹拨,便震颤不绝。 “你做什么!” 好好儿,弄得她愈加紧张,恼羞成怒了。 宁烟屿拽住她肩后的衣带,将丝绦勾了出来,低声道:“打成死结了。” 这死结,还是她亲自打上的,也不知晓怎么回事,方才弄着弄着,便把这些带子缠绕在了一处,她自己又看不着、够不到,导致越缠越紧。 师暄妍满面红光,心忖,幸好她聪明,及时吹灭了蜡烛,大家彼此看不见,倒省去了许多尴尬。 “宫中的衣裙,怎么这么难穿。” 她嘟囔着,分明是话里有话,宁烟屿只当没听到。 他垂下眸,悉心地替她将缠绕的衣带一点点拖出,解开来,这片衣带落了下来,终于可以让她穿上衣裙了。 师暄妍将上衫下裙一笼,浑然不顾胸前泄露的怒放的风光,继续为自己更衣。 春峰两簇,罩雪喷霞。 男人喉结微微滚动,身上涌起莫名燥热,为了掩饰,他不露痕迹地将视线移向别处。 宫门已经近在咫尺。 师暄妍更换好宫装,拨开窗,望见远处巍峨直耸入云霄的高楼,望之生畏。 她的心境到了此刻,已经是大不相同了。 先前不怕死,一心求死,没想着好好地活,所以即便是面见圣人,也不觉得有什么,此刻前路被堵死,迫不得已答应了入他的东宫,再去觐见,便不若之前见郑贵妃时镇定。 她背部沁出来的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