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于断壁残垣之中,他们扒开废墟,抓住里面伸出来的一只只手。 天南地北的军人、医护和志愿者都在向震区靠拢,各地的口音响彻大地,大声呼唤着。 “我们来了——” “我们——来了——” 来不及逃出,只能躲在自家厕所里的小悠不停地啜泣着,她的一只腿被压在巨大的水泥板下,周围是漆黑的,只有雨水顺着缝隙不停地里渗透。 她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失血过多加上低温,让她的神智变得恍惚,天地间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让她越来越害怕,越来越绝望。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 绝望中,她轻轻哼唱起了童谣,似乎唱歌能带给她一些勇气,当初教她唱这首歌谣的妈妈,似乎就在身边…… 突然,她听到了一个声音—— “我们来了——有——人——吗?” 这声音美好的像晚上爸爸加班回家后,给她买的大大棒棒糖。 “我……救救……我……”她努力发出声音,但她的声音实在太微弱了,在这喧闹的世界中一点儿也不起眼。 但是,还是有人捕捉到了这微弱的求救声。 “下面有人吗?”声音越来越近,她用尽全力回答:“我在……” “这里有人!挖!” 最后,小悠已经快昏迷过去,迷迷糊糊地,只感觉有人把她从黑暗的地底抱了出来,抱着她的人,胸膛非常的厚实宽广,很像爸爸…… 小悠被救出来了,但救灾行动还要继续,还有更多的人需要救援。 一个在之前抗洪抢险中失去一条腿的退伍老兵主动请战,他说,我失去了一条腿,但我还有另一条腿,我还有双手,至少,我能帮着照顾伤员。 他说,老兵永远,退伍不褪色。 更多的是年轻人,他们有的也经历过之前的抗洪救灾,有的刚入伍不久,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还带着稚嫩。 他们有的还不满二十岁,还是个孩子,娇生惯养长大,家里有父母,心里也会害怕,但他们一个个冲在最前头,没有一个人退后。 在强震的破坏下,桥梁坍塌、道路堵塞,这是另一个战场,工兵争分夺秒抢修,路通了,就是生命线通了。 …… 之前搬离的人们看到新闻,一个个都沉默了。 他们的家乡目前还处于失联状态,所有的通讯都断了,根本没人知道里面的情况。 但是,里面确实还有人留守的。 如果他们没能提前撤出来,现在也会是失联的人之一。 “我爷爷……我爷爷还在里面啊!”突然,一个汉子抱头痛哭起来,“我爷爷就是不肯走,他说他不信啊,他住在偏远的地方,解放军去挨家挨户清人的时候,他躲了出去,不肯露面啊,呜呜呜……” “你……你拽也得把人拽走啊!” “呜啊啊啊啊——是我的错啊……” 紧接着,又有人哭了起来,有些在哭自己还留在震区的亲朋,有大部分人没有亲朋在里面,纯粹是为了那些受灾的人而哭,为了自己的幸运而哭…… 哭声一个帐篷一个帐篷地传染,很快就连成了一片,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不行,我不能待在这里,我这心里过不去啊!我要去当志愿者,我要回到我的家乡去!” 有人哭够了,一把擦掉眼泪,擤掉鼻涕,哭的红肿的眼睛里透出坚毅,沙哑哽咽的嗓音里满是果决。 “我要回去!祖国各地的同胞都在往我的家乡赶,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我也要回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