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意识到什么,卫柏舟转头,看着大祭司身子陡然一僵:“师…师父。” 大祭司只是温和地笑笑:“柏舟,过来。” 卫柏舟却不动了。 他道:“你们是觉着我错了吗?” “思南邬八百年来,所有人的尸骨皆埋葬在城外那座山上。那座山,秋天染了红枫,冬天覆了白雪,常人只道美景可赏。可你们可曾知晓,魂魄的残缺,无法渡过夜忘川?” “可是师父,我知道。” “我每夜都能梦见无数白色的幽魂,他们徘徊在夜忘川上,刺骨的寒意是抬不起来手的,滚烫的灼热是站也站不稳的,无数的孤魂,就蜷在那儿,看着我。” “师父,这一切都是他酿成的,他该死。” 卫柏舟脚踩在碎骨碎肉上,白色的霜花凝结,城主死了。 大祭司说:“可别人不该死。” 侍卫不该死,奴才不该死,男宠不该死。 卫柏舟很是平静从容:“师父,他们该死。” 他泪流满面,一字一句道:“他们可杀城主,但他们没有,他们该死。” 大祭司叹了口气:“可他也早已是强弩之末,何必为了他犯了杀戒。” “他的强弩之末,尚可再活百年。你只知三魂四魄,又怎知下一次是四魂五魄还是五魂六魄?师父,这便是你的道吗?”他问。 大祭司怔然,他无力反驳,因为他知晓,城主只会更加贪得无厌。 良久,他苦涩地笑道:“是为师错了。” “可是师父,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说罢,顿时间,殿外翻涌的恨意与黑气相互缠绕,仿若是要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一切吞噬。 隐约间,长街一片嘈杂,远处的山林燃起了幽蓝的焰火,白色的幽魂在上面跳舞,似乎在享受着它们生命的最后时刻。 “我们一块儿死吧。”卫柏舟说。 江渡冷脸,躲过缠上来的黑气:“大爷的,疯子。” 无尽的灰烬飘洒,云掩住了月,天地昏暗无光。 江渡朝容念风说:“我们快走吧。” 容念风漂亮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摇头:“你先走,我等叶星辰。” “你等他作何?再等下去我们都得跟着思南邬陪葬!” 容念风笑了,眼里划过一丝偏执,猩红的火光在他眸中跳动,江渡听见他说:“我信他。” 江渡一怔,爆了粗口:“你爹的你也是个疯子!” “你要死自己死吧,本座不陪你们这些疯子玩了。” 他正要走,忽然,翻涌的恨意渐渐平息,远处幽蓝的火焰熄灭。 清冽的嗓音落下,少年冷声说:“你违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