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夏洛特把小云朵从后颈拎起来,搁在地毯上。她对托尼说:“你能想象吗?刚才他的脑海里,出现一块至少有他两倍那么大的甜甜圈,还是巧克力口味。你确实知道猫不能吃巧克力,对吧,托尼。” 托尼飞快地眨了两下眼。 “当然。我从来没让我们的儿子、接近任何他的过敏源。你说对不对?小孩?” 小云朵仍心心念念着、他在陪托尼买甜甜圈时,相中的那款,洒满珍珠糖豆跟柑桔皮的巧克力甜甜圈。从夏洛特的角度看过去,就是这只毛茸茸的小猫咪,头上顶着一个模拟市民那样的对话框,里头图案是特大号甜甜圈,圈着一只迷你版的小云朵。 夏洛特本来以为小云朵是想吃巧克力。但是等等,这猫怎么想象着窝在甜甜圈里睡着了。 托尼把甜甜圈纸袋搁在矮茶几上。夏洛特蹲下身,一手撸猫,一手去捞纸袋。小云朵的注意力被长毛地毯转移,蹦来蹦去拍着地毯研究这是什么触感。 他们家里现在是没有长毛地毯的。一来夏洛特认为长毛地毯打扫不便,她一直就不是挺喜欢,二来小云朵是只浅色的长毛猫,摊在地毯上,简直能融入背景,给夏洛特一种彷佛随时会踩到猫、或者正在踩着猫的奇妙错觉。 夏洛特摸着猫,心里想着是不是该给小云朵买一块长毛地毯,当玩具。她抬头往试衣间的方向看,难得托尼跟泽维尔家老三不是在彼此争论,是认真地就泽维尔家老三的礼服问题、进行一场艺术人文与现代美学的深层讨论。 玫瑰花束立在沙发边缘,垂坠在侧的银灰色缎带成了小云朵的新玩具。夏洛特漫不经心地听托尼跟泽维尔家老三讨论礼服,视线越过婚纱店前厅摆放的长桌,越过玻璃橱窗,越过街道。 然后她看见艾瑞克。 这几乎像是错觉。夏洛特多希望这是错觉。她不知道艾瑞克为什么会在这里、而,这根本就是噩梦。那些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走过去了的痛苦回忆、霎那之间席卷了她,把她淹没在海啸里。 夏洛特看见沙滩。 古巴的沙滩。轰火乍木几的引擎、如同雷鸣,石包弓单沿着海岸线,坠落不停。 谈和之后的变卦,毫无预警的背叛。 泽维尔家老三像是要离开了。跟着艾瑞克离开。她的哥哥──她唯一的兄长──她的至亲,夏洛特找不着,放眼所见、尽是飞沙走石而她找不到查尔斯,她听不见自己大喊查尔斯的声音、她听不见,她什么都听不见。 猜想查尔斯正试着说服总统、停止对变禾中人的攻击、而她,而她试图说服艾瑞克,然后。 然后。 子弓单从后方,穿透她的心脏,卡在肋骨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