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冬儿听了蹭蹭蹭跑过来,道:“我来。” 说罢,一溜烟赶在双灵前头,小心翼翼的将卫臻的首饰匣子打开,整个身子凑了过来,仔仔细细的挑了好一阵,不多时挑了一个通体碧绿的玉镯子,冲卫臻道:“这个镯子可是去年主子十岁生辰时,老夫人套在主子您手上的,老夫人的东西,哪有个坏的,主子,您今儿个便戴这个吧,这个颜色极好,跟您的穿戴极为相称。” 双灵见了,亦是一脸满意,道:“怪道方才我左瞧右瞧,总觉得差了些什么是的,如今戴上这个镯子,才觉得总算是恰到好处,冬儿可知这是何意?” 冬儿上上下下打量了卫臻一顿,不多时,只挑着眉,一脸得意道:“主子身上这身穿戴太过轻简了,衬不起主子的相貌,须得用件定海神针似的物件压上一压,方能堪堪配得住主子的绝色容颜,这话,你都说了八百遍了,我都能够倒背如流了。” 顿了顿,只白了双灵一眼道:“横竖就你眼睛毒辣,眼光又素来挑剔,叫我说,无论咱们主子穿什么,戴什么,都一样的好看,戴了这个镯子是锦上添花,不戴又如何,照样能将一众人给比了下去,无论戴也不戴皆是个美的,计较那么多干嘛,主子,冬儿说的对吧?” 冬儿一脸满不在乎,又隐隐带着一脸盛气凌人的气势。 双灵被她堵得说不上话来,过了好一阵,只气乐了,笑骂道:“主子,您瞧瞧,这小妮子这张嘴,我都说不过她了,我今儿个围着主子洗漱打扮忙活了大半个时辰,她倒好,凭着这张小嘴,三言两语的便将奴婢的辛劳全部都给抹去了。” 顿了顿,又忽而难得一脸正色道:“冬儿方才那番话初听虽然有理,可细细琢磨着,却压根不是这么回事,主子的相貌身段是老天爷给的,既然老天爷给了主子这幅天人之姿自然有它老人家的道理,既然是老天爷给的便不能随意埋没祸害了,能够锦上添花为何要随意唬弄了,照这样说岂不是自暴自弃有违天意?况且,咱们家主子可是卫家子嗣,又是自小在老夫人身边养大,无论是说话行事,举手投足间皆代表着卫家、代表着老夫人的颜面,在府里可随意松散些,可一旦到了外面,定然是要严陈以待,丝毫出不了任何岔子才是。” 大概是这么些年耳濡目染的在映虹的熏陶下,双灵这些年俨然成了映虹第二,动辄喜欢对冬儿唠叨说教,不过冬儿性子懒散单纯,一个严厉,一个迷糊,倒也极为合拍。 冬儿听着听着,只忍不住瘪了瘪嘴,小声嘀咕道:“主子的容貌分明是姨娘给的,关它老天爷啥事儿?” 卫臻听了顿时乐不可支。 她只觉得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没有单纯的黑与白,对与错,关键在于,看你怎么选择罢了。 刚梳妆完没多久,六娘子忽而派人来问卫臻整理好了没,特来邀她一道前去给殷氏请安问好,每每出府,无论是真心关切,还是仅仅只是走过过场,殷氏身为太太,总该是要好生叮嘱提点一众小辈们几句的。 卫绾虽是庶出,却到底是过继到了殷氏名下,她又是五房长女,且很多时刻时时向大娘子卫岚看齐,在五房,她时刻记得挑长姐的担子,也习惯对底下几位妹妹们照看有佳。 卫臻闻言,便跟着起身了,由阮氏一路叮嘱送到了院子外,便直接去了殷氏的澜清阁。 去时,卫绾及卫姮二人难得没有率先进去,而是齐齐立在澜清阁外正等着她。 远远地,只见卫姮穿了一身藕粉色对襟儒裙,底下是乳白色凌裙,头上梳了一头斜飞的螺旋鬓,在鬓发上镶嵌了许多大小不一的玉珠子,卫姮皮肤白,又本就生得圆润软糯,这样的打扮衬托得整个人更加粉嫩娇俏,远远地见了,是恨不得令人往她脸上捏上一把才好。 就是她脖子上挂的那根如同手指般粗大的璎珞圈,及腰间佩戴的那枚金贵醒目,红色晃眼的血玉玉佩,好像与身上这身浅粉色装扮有些格格不入,只觉得有种喧宾夺主,又有种轻微暴发户的错觉。 卫臻过去时,似乎还在听到卫绾正在低声劝解道:“那个璎珞圈便罢了,是你最为喜爱之物,可这个玉佩,实在太过惹眼了,关键是跟你的衣裳不搭啊,现在时辰还早,还来得及,要么换一身衣裳来佩它,要么且先将这枚玉佩收起了,改日再戴,横竖要不了多久便要过端午节了,端午那日喜庆,你戴上这枚玉佩正好。” 卫绾难得耐着性子劝说道。 卫姮却好似压根没听进去半个字,只一脸不耐烦道:“这个玉佩我喜欢,这身裙子我也喜欢,我就不换,我爱穿什么穿什么,爱戴什么戴什么,我是穿戴给自己看的,又不是给你们瞧的,是碍了你们的眼还是怎么了,哪个要说我,爱说说去,横竖关我什么事儿!” 卫绾闻言,只微微板起了脸。 卫绾这日穿了一身淡蓝色对襟襦裙配凌白色的锣裙,头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