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了一楼时,司机已经把车开过来了,绕到后座为她开门。 钟黎钻进去。 车里暖气很足,一瞬有种从寒冬腊月过渡到春天的错觉。 她穿的高跟鞋足有15厘米,站久了脚跟发酸,后跟还有些磨破。 她悄悄把脚从鞋子里拿出来,搁到松软的地毯上。 他的西装很宽大,质感细腻而挺括,披在身上很舒服。 加上暖气的吹拂下,她不觉就睡了过去。 车中途停了一下,司机下去了,过一会儿拎着两个小袋子回来交给了容凌。 钟黎看到他打开其中一个袋子,翻出了一盒创口贴。 随手撕了一张,替她贴在了脚后跟上。 另一个袋子里是一双女士拖鞋。 “换上。”他把鞋子放到她脚边。 “……哦。”她把脚搁入了拖鞋里。 尺寸正好,很舒服。 她悄悄回头打量他一眼,他的目光已经转到了窗外。 偶尔划过的流光映照在他脸上,轮廓立体,英俊逼人。 她心里好像有一只小鹿在不停地撞。 过一会儿才发现这不是回住处的路:“……这是去哪儿啊?” “到了。”容凌一笑,已经迈步下去。 钟黎下车后,抬头朝面前的高耸入云的建筑群望去。 以前来过这儿,西临长安街,前面不到百米就是国贸桥,当之无愧的cbd中心,不过没靠近过这个园区,不分昼夜都有人卫戍巡逻,不能随意出入。除了一些研究院所,这两年也有一些合作的重磅企业入驻,不过不对外出租开放。 车入了园区绕着开了一段路,在一栋灰蓝色的建筑门口停下。 大堂里没什么人,锃亮的大理石地面光洁如新,只有两个保洁在低头拖地,显得格外安静。 前台接待看到容凌楞了一下,但明显训练有素,弯腰鞠了一躬就不再多看。 到了顶楼,钟黎跟着他从电梯里出来,径直走到走廊尽头那间最大的办公室前。 这是钟黎第一次来他的办公室。 宽大、整洁,但并不是她见惯的那种现代化商务式装修,反而有些复古、厚重,采用大面积的中式横断木格子和镂空雕花设计,随处可见的高档硬木摆设。 南面办公桌的地方是半弧形落地窗,墙角随意搁着一盆北美冬青。黑灰棕色中点缀着一抹红,为这沉闷单调的色泽里增添了一抹亮景。 西面是整面的书架,有序地放置着各种书籍,脚下是浅棕色和白玉拼铺的木纹石。 “喝点儿什么?”他在煮茶区问她。 钟黎:“我都不知道有什么,怎么选啊?” 容凌回头看她,唇角有一抹笑。 钟黎不解地望着他。 他笑什么啊? 他后来给她泡了一杯茶。 钟黎本来还不是很喜欢,她喜欢喝咖啡、牛奶来着,抿了一口发现还不错:“这什么茶啊?好香。” 色泽乌润,茶汤清澄,入口没有什么涩味。 “祁门,你喜欢的话一会儿给你包点。”?y 她当时不知道这茶价比黄金,有价无市,还是一个地级市的领导送给他的,傻兮兮地“嗯”了一声。 其实她也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带她来这儿。 还有那个毫无预兆的吻。 钟黎双手捧住茶杯,思绪翻飞。 容凌没有再招呼她,而是坐到办公桌后整理文件,期间他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有秘书过来叩门,接他签完的一份文件。 之后又有两个像是高管的男人过来跟他汇报什么高峰论坛、经济开发园的事情。 钟黎也听不懂,也不敢出声,默默窝在沙发里喝着茶。 他们看到她也会露出意外的神色,不过都只是看一眼就撤回目光,绝不多看、不多问,出门时不忘将门关好,好像她只是一个隐形人。 钟黎有点不自在,忍不住四处打量。 “等久了?”他走过来,随手摘下领带,松了松领口。 他单手解扣子的动作很熟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