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是个工作狂,与这家子其他人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看那段时间,她忽然变得非常惫懒,经常莫名其妙犯困。 有日她去后海那边陪涂美玲说话、浇花时,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涂美玲停下话茬,有些诧异地望着她:“黎黎,你这是怎么了?早上没有睡好吗?” 钟黎不好意思地笑笑:“也没有啊,我每天都是11点前睡觉的,睡眠都在八小时以上,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特别困,白天在事务所还老想着睡觉。” 话语中带着几分苦恼。 她平时都是以身作则的,最近自己的言行恐怕是让人笑话了。 那时候她还没往这方面想,因为她之前查了不少资料,网上说的什么恶心之类的症状她完全没有,只是那几天人特别累。 直到涂美玲又问了她好几遍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黎黎,你不会是有了吧?” 钟黎怔住。 虽然期待了很久,也有了好几个月的心理准备,可当这一切真的可能来临时,她又有些惘然了。 细想起来,她确实好像一个多月没来月经了。 她先买了验孕试纸测了测。 第一次没测准,还是阴性,她还失落了好一会儿,后来又看网上说要早上测才准。 于是她翌日早上又测了一次,两条杠。 容凌很晚才回来,开门就发现钟黎端坐在沙发里,抬头时,眼巴巴望着他。 他不觉笑了一下,弯腰脱鞋子的动作稍缓:“怎么,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你先把鞋子脱了,我再跟你说。” 容凌不明就里,但还是照她说的做了,将鞋子脱掉搁到一边,又将外套挂到了一旁才走过去。 他单膝跪地,一条手臂半圈着将她环在怀里,仰头认真问她:“准备好了,说吧。” 钟黎翻他一眼:“拿腔拿调的。” 容凌轻笑,一点儿也没有“为老不尊”的自觉。 钟黎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可能怀孕了。” 他微怔,就这么看着她,看得她都不自在了:“……你不开心吗?” 容凌才从震惊和茫然中回神,颇有些不知所措地握住她的手:“不是,我只是……太惊喜了。” 他此刻的心境其实与她差不多,当期待了很久的事情忽然来到,茫然反而会多过喜悦。 但很快,胸腔中便被一种迟来的欢喜填满。 “我要当爸爸了。”他将她抱到怀里,就要提抱起来。 “你轻点!”钟黎忙道。 他动作的幅度忙放轻了,只轻轻将她抱到了沙发边,又捉起她的手吻了吻,手轻轻地贴到她肚子上,还很喜感地低头去听。 “拜托,你这也太早了。”钟黎难以置信他会做这么幼稚搞笑的事情。 他一听也笑了,为自己这违背常理的举动。 另一方面其实她也不确定,怕是空欢喜:“……要不还是去医院做一下检查?” “明天吧,我陪你一起去。” “明天你不是要开会?” “不是什么重要会议,当然是我老婆和孩子更重要。”他又搂了她亲热了会儿,单手解开领带,将规整束在皮带里的白衬衣扯出来。 上下扣子都解了几颗,在公司里光风霁月的男人顿时变得落拓潇潇。 钟黎最喜欢的就是他这种反差,她也喜欢在他解领带解到一半的时候凑过去,拉住他的领带故意捣乱。 可这人瞧着就不是好欺负好相与的人,怎么可能任由她欺负呢,这种做法往往是招致他更凶狠的对待,或揉捏或深吻,非逼得她求饶为止。 翌日容凌请了假陪她去医院做检查。 一开始报告出来时,在专家办公室两人等了很久。 看着专家不时推一下眼镜不时盯着报告单看的样子,钟黎的一颗心就提起来,生怕是自己搞错了或者宝宝有什么缺陷。 专家终于看完,第一句话居然是要留还是要。 钟黎忙道:“要的。” 这话一出她心里就有底了,下意识摸了下肚子,安心了些。 与此同时又有几分忐忑和不安,以及对未来的憧憬和彷徨,心里五味杂陈。 容凌的心情不比她镇定多少,握了握她的手。 钟黎看他一眼,他面上倒是还算平和,问医生有什么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