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问她:“可你不是说,孤的好一文不值么?” 乔乔长睫颤了颤,放缓了呼吸,“可那也是从前……” “若能早知晓殿下是太子,当初我必然也不会拒绝了殿下。” 愈发是着急澄清什么,便愈是暴露了虚荣的嘴脸。 她就像是个不禁吓的,一吓就吓出了自私自利、贪慕虚荣的嘴脸。 这样的先例不是没有。 在些地方县志里,兄友弟恭的为了唯一一线生机,拼得你死我活。 母慈子孝的,为了儿媳反目成仇。 夫妻间琴瑟和谐的,一旦遇见了可心人了,亦是会毒杀家里的。 人性从来都经不起考验。 “你不为她求情?” 荔枝果肉晶莹剔透。 他剥完了荔枝却并没要食,只是又放回了盘中,重新拿起新的来剥。 听他这么问,她似又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那……殿下可否宽恕表姐?” 这句问话之后,回答她的是长久的沉寂。 少年仔细地剥着指尖荔枝,未再回答她的问题。 室内安静下来。 他剥好七八个荔枝,便接过宫人递来的帕子擦净指尖上的甜汁儿。 “殿下,热水准备好了。” 乔旧往浴房去,袖摆却被人轻轻扯住。 他略略侧眸,瞥见她眼角浮动的水光。 仿佛径直将她丢在这里,是一件让她万分难堪的事情。 他拨开她的手指,低声吩咐:“端着这盘荔枝,去寝殿等孤。” 乔乔这时才留意到他方才剥好的荔枝。 每一颗都莹润饱满,鲜甜多汁的模样,比那白玉珍珠都要雪腻三分,恰是专供给朝廷的上等成色。 伺候的宫婢云秀将乔乔引入殿内时,频频打量着乔乔手里的荔枝。 乔乔察觉到后,温声问她:“可是想尝一尝?” 她只是随口问问,岂料云秀竟瞬间涨红了脸。 “姑娘不知道吗?” 乔乔愕然看着她涨红的脸,摇了摇头。 云秀见她方才那样企图讨好太子的模样,出于一片好心低声提醒她道:“奴婢前几日看的话本里,有些男人便喜欢将这荔枝儿叫女子用身体温着,然后好……好尝些不同滋味。” 她那般隐晦的暗示之后,乔乔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望着那荔枝的目光瞬时也变得很是僵凝。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 少年踩着木屐,周身氤氲着水雾拨开珠帘入内。 他披着发,襟口松散,露出两片精瘦的胸肌,令那些宫人脸颊微红。 榻上的少女同样沐洗过身子,见他过来,她却又忍不住攥紧掌心的软被。 昨夜被他碾了一宿的滋味,让她指尖都微微颤抖,在瞥见他襟口边缘下若隐若现的一道牙印,昨夜失控的画面却又频频浮现,令她慌得收回目光。 捉起巾帕擦了擦脖颈上的水珠。 他屈膝上榻,却冷不丁地说道:“对了,沈慕幽曾令孤转告于你,她在你母亲的墓地旁埋了些财物。” 乔乔垂着眸,指尖暗颤,却压抑下。 “乔旧,我……” 她话未说完,被他掐住了下颌。 黑眸里深不见底,他看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句警告于她,“宫里规矩严,你当尊称孤一声‘殿下’。” 她粉颊被掐出红印,却忙不迭颔首,顺从地唤了声“殿下”。 “我……我眼下只一心一意地想要伺候好殿下……” 她的手指探向他的襟口,被他握住。 “你可还有情义?” 他语气缓慢地询问。 即便没有如其他人一般,浅显的露出鄙夷。 可他的话意却不言而喻。 沈慕幽是授意于他去下毒。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