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本来打算昨天去,你爸出门的时候忘带身份证,只好等到下周一……” “我的天,还‘只好’!” 麟可发现过度生气,心脏也会跟着疼,望着眼前这一对眨着两双懵懵懂懂的大眼睛的爸妈,真是骂不得,大声吼也不行,只好压低声音,用绝望至极的语气说道:“房子没有了,请问你们住在哪儿?你们可以搬到我的别墅去,但是百年之后,你们还能面对九泉之下的爷爷和外公不?” “我现在就去找吴总,现在就去要钱!” 爸爸站起来,径直就要出门,被麟可拦下:“你们已经和对方签了合同,这些合同的套路肯定不少,人家怎么会轻易还钱,去争去吵于事无补,这些人看起来也很凶,万一伤到你们怎么办?!接下来还是交给我,我来想办法……” “儿子,又要辛苦你!”娇小的妈妈突然哭了,“我和你爸就是看你累,才想给你挣点钱,给你分担一点,谁知道竟然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实在对不起啊!” 4 傍晚 5点,《零点敲敲门》的稿子准时发到麟可的工作邮箱,今晚没人帮忙代班,“活儿”还要麟可自己干。 岷江在稿子上标明,警方已经审核——看来,《七日》的第五天,作者的想象和案件的实际侦破已经大相径庭,毕竟子鱼姐身在国外, 没有透视眼,不能洞悉上万公里之外,发生在某城某辖区警局的案件进展。 效警官在节目开播前特意给麟可来个电话,确认还是由他播讲之后,竟然表现得很高兴。按照他的说法,这期节目警方肯定会锁定收听,由大家的偶像麟可老师来播,“我们更爱听。” 这是什么逻辑?!姑且把这算作恭维,也是这几天小麟同学听到的最暖心的恭维。 “就为了这些还喜欢自己、支持自己的听众,用力做好每期节目吧!” 想到这儿,麟可把手机重新打开,认真熟悉着稿子,又掏出纸笔, 精心设计节目开场白和两个故事之间过渡的桥段。 纸笔在手,可没几分钟男主播又走神,不知不觉在纸上乱画起来。先是小时候最爱画的流鼻涕的小人,然后是一张张哭笑鬼脸,最后,神使鬼差中,麟可手中的笔,画出那个符号—— 小瑾的刺青。 这刺青好似带着某种诡异的魔力,出现在纸上就立刻深深地抓住纸张里的纤维,闪现着墨水特有的光泽,让人无法移开视线。而且, 一周之内竟然出现四次:小瑾的手指,小泠打印的稿子,小萝的手指, 子鱼姐的项链。 终于,坐在老旧楼房自家卧室书桌兼化妆桌旁边的麟可,想起了这个刺青的前世今生—— 的确,在本周之前,自己见过这个符号,甚至可以说,它和自己有着非常密切而且直接的关系! 可是,为什么会忘记得那么干净!究竟是谁或哪种魔力,篡改了自己的记忆呢…… 麟可手握话筒,不顾小泠连日来的注视,全神贯注地演绎着手中的稿子,《七日》第五日: 死者没有固定男友,也没有网恋迹象。 在排除了一直纠缠不休的初中男同学,和一夜情对象——某发型工作室双性恋理发师的杀人嫌疑之后,年轻人最容易遭遇到的情感问题方面没有实质进展,警方的调查视角,重新回到发现尸体的锯木厂及周边区域。 除了工作而结交的人际网络,身为外地人的死者,在本地的亲友关系和日常生活十分简单。 她住在主城区的出租公寓,旁边就是大型购物中心和街心花园,工作的地点是高档的写字楼或有专门保安的机构。按照她的行动轨迹,她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号称“城市里的农村”的偏僻地带?! 通过排查公交车公司、出租车公司和叫车软件,没有发现死者利用这些交通方式前往锯木厂周边的记录。沿线的交通摄像头和银行等机构的摄像头,也没有发现死者自己开车,或坐在副驾驶座,甚至步行的迹象。 遇害的这个下午,只有一个号码不停地打进她的手机, 警方也很快排除了对方的杀人嫌疑,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他想打听的,是另外一个秘密。 而这个秘密,在死者的案件水落石出之际,也会随之一并解开…… 讲到这里,麟可的心紧一下,略微停顿,继续读下去: 既然发现尸体的地方,并不是死者遇害的场所,那么搬运和抛弃尸体的人,也不一定就是杀害死者的凶手,这是警方破案的常识。 目前,起码可以断定,抛尸的人有锯木厂大门的钥匙。而死者,要么是“坐”在某辆汽车的后排座位,要么是被“放置”在某台车子的货箱里,从市中心来到锯木厂区域。死者的工作,类似产品销售。不过,这种产品不是有形而她的工作,又不单纯是销售,还要负责客户服务,并与所代理的媒体衔接到位,经常要到客户的办公室介绍方案、送合同、送发票,定期拜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