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看着她,蹙眉轻声问:“撞鼻子了?” 她忍住那阵钝痛,闷闷地应:“嗯。” 郑西野又问:“流血没有?” “没……没有。”许芳菲轻揉着鼻子,胳膊微动,不露痕迹避开他的触碰,同样也遗忘了落在地上的某物。 直到,一道悦耳又清亮的嗓音在她身旁响起,温和地低声提醒:“同学,你手上拿的东西掉了。” 许芳菲这才回过神来,低下头定睛一瞧,果然,她的两包小苏菲正大剌剌躺在地上,目测距郑西野的黑色军靴,应该不到五公分。 许芳菲:“。” 许芳菲大悲催,窘得眼冒金星,赶忙弯腰去拾。然而,还没等她纤白的指尖碰到外包装袋,一只骨节分明的漂亮大手已抢先一步,把苏菲们捡了起来。 “……”我的苏菲,呜啊啊。 许芳菲简直绝望了,只能眼睁睁瞧着她的卫生巾落入魔爪,郁闷到七窍生烟,尴尬到脚趾抓地。 那头,郑西野已经重新站直了身子,低眸一瞧,手里两个包装袋都是黑粉配色,写着几个醒目大字:苏菲夜用,加长版380mm,加量装。 郑西野眼神微动,挑了下眉毛。 他五感天生比常人敏锐,难怪闻到她身上有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儿。 原来是生理期。 站后面的许芳菲脸红耳红脖子红,没给郑西野更仔细端详卫生巾的机会,她想也不想地伸出手,一把从他手里将小天使夺过,继续藏身后。 然后便垂下头,整颗脑袋以摧枯拉朽之势红成番茄色。轻咬嘴唇,半晌挤不出半个字。 “行了,郑队,您老人家快结自个儿的账。”之前那道好心提醒的嗓音再次响起,含着春风暖阳般的笑意,道:“结完别杵在这儿,没看见人家小姑娘难为情,脸都红透了?” 许芳菲闻言一愣,下意识转过头。 只见说话的姑娘瘦高身条,穿着一条墨绿色的森系长裙,皮肤白而光洁。披在肩头的长发乌黑柔顺,就连发际线的形状都是特别的,浅浅美人尖,勾勒出一张时下最流行的心形美人脸。柳眉长眸高鼻梁,目光坦荡沉静,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的面相。 看清女孩面容的刹那,许芳菲眸光惊跳,愕然了。 竟然是……青年画家,宋瑜? 记忆自动开始往回倒流。许芳菲想起,当年郑西野还住在喜旺街时,曾经带她看过的那场画展。那场主题叫《我与风》的全国巡回展。 彼时,许芳菲清楚地记得,郑西野对宋瑜的介绍是“朋友的女儿”,提起这位画家时,他也态度轻淡,甚至近乎冷漠。 可众所周知,军校重地,闲杂人等不能随意出入。这位裙装清新的画家会进来这里找人,又能进来这里找人,就足以说明,她要么直接是所寻之人的家属,要么就是对方相当重要的朋友。 许芳菲望着宋瑜,一时有些出神。 郑西野却目光不移,仍直直盯着许芳菲。他淡声说:“就两包卫生巾,又没几个钱。你跟我客气什么?赶紧放上来,我一起结。” 许芳菲脸越来越烫,都快被他惹哭了。心想这是几个钱的问题吗,是她跟他客气的问题吗? 哪个女孩子会让男生帮结姨妈巾的账呀! 许芳菲无奈,只好继续一个劲地摇头,态度坚决:“不用,不用。” 郑西野薄唇微动,还想对身后的少女说什么,一旁的宋瑜却看不下去了。她迈着步子走过来,直接挡在了许芳菲前面,解围道:“郑教导员,麻烦你快点结账。说要请我喝水,结果我嗓子都等冒烟儿了也没把您老人家的水等来,是不是不想请呀?” 这番话,熟悉自若,语气亲近,每个字音都显示出两人关系匪浅。 郑西野无法,收回落在许芳菲身上的视线,转身去热饮柜里取了瓶热牛奶,再将两瓶饮料自助扫码,结账。m.XiaPE.cOm